还好,昨天青黛的反应让裴骁大为惊喜,她很担心自己,一点都没有嫌弃,细心地为自己清理和包扎伤口,还在大半夜的时候,忙里忙外为自己降温。
昨天一整个晚上,裴骁都觉得很幸福,在她身边睡得也很安心,裴骁知道,自己喜欢她,虽然以前从未喜欢过谁,但是裴骁就是知道,自己对青黛的这种感情,叫喜欢。
裴骁打开书架上一个径直的红木盒,里面放着青黛之前写给饕餮阁的方子,还有这段日子以来,她写的所有信件。
裴骁知道青黛有秘密,她写的这些美丽的文字,不管是行文方式还是书写格式,甚至连她用的炭笔,在乾元都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裴骁不会去追问,如果有可能的话,裴骁愿意等,等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等她信任自己,裴骁想听青黛自己跟他说,关于她的秘密,裴骁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会有那一天的。
窗边觅食的雀儿,惊动了思绪逐渐走远的裴骁,裴骁轻笑着摇了摇头,才离开多久,就又想到她了。
裴骁重新开始思考打铁铺子的事,这间铺子,除了是打铁的之外,和私铸铁器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有一队身手不凡的护卫守着,还布置了机关暗器。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王敬仁在欲盖弥彰,故布疑阵。故意营造出这间打铁铺子有玄机的假象,来掩饰自己真正用来私铸铁器的地点。裴骁看着墙上挂着的杏花县的舆图,陷入沉思。
青黛洗漱好,准备开店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祁和他们在说,昨天夜里,对面的打铁铺子遭贼了,上报了县官,最终还是没有把人抓住。
青黛立马就想到了裴骁,昨晚去打铁铺子的人会是他吗?如果是,他为什么会去呢,又为什么会受伤,那家打铁铺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青黛又想起来之前裴三给自己乔装之后,自己的疑问,仿佛得到了印证,这位少东家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这么简单。
青黛想到了两种可能,要么他不是饕餮阁的少东家孟扶远;要么他就不只是饕餮阁的少东家孟扶远。
青黛更倾向于第二种,毕竟如果他不是饕餮阁的少东家,冯卜宁这样的人物应该不会如此听由他差遣。
青黛只是有些奇怪,打铁铺子进了贼是在昨天半夜,那么晚了,县衙的衙役们竟然能如此及时追捕贼人,没想到王敬仁这个渣男当官还不错。
青黛又叫来祁和,详细地询问昨天的事:“你可知昨天晚上,进打铁铺子的有几个人?”
“听说是三个人,那贼人也聪明,见守卫一来,直接分头往三个方向跑了,这才一个都没追上。”祁和回答。
青黛一听,心里基本锁定了裴骁和他的两个侍卫,青黛想了想,开玩笑似的说:“没想到咱们县官大人还是个好官,半夜里追捕贼人还如此及时。”
祁和听了没忍住,轻笑一下,靠近了青黛,声音暗含嘲讽地说:“姑娘这可是误会了,那家打铁铺子是县官大人名下的,这自家铺子遭了贼,能不及时吗?”
青黛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这家打铁铺子竟然是王敬仁名下的,裴骁竟然敢暗探县官名下的铺子。既然如此,裴骁的身份就更值得人深思了。
不过除此之外,青黛也没什么其他的头绪,也没为难自己继续硬想,青黛暂时把这些抛在脑后,准备开店了。
又是一日忙碌,打了烊之后,青黛想起了昨日为了给裴骁包扎,被自己剪成了布条的新寝裙。就去找苏氏,想让她再给自己重新做一条。
可能是这段日子伙食好了,青黛长了个子,以前的寝裙都短了一截。青黛找到苏氏把事一说,苏氏有些疑惑:“不是昨个儿刚给你做好一条新的?怎么又要做?”
“昨日那条放进衣柜里时不小心给刮坏了,对不起,娘亲,你再给囡囡做一条,我一定好好珍惜,好不好?爹爹,你帮我跟娘亲说说嘛。”青黛伏到苏氏膝头,冲父母撒娇道。
宋文和苏氏拿娇娇软软的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何况女儿喜欢自己做的寝裙,苏氏自己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拒绝。何况现在家里宽裕了,索性多给囡囡做几身换着穿。
苏氏拉起青黛:“来,娘亲去你房里,咱们好好挑挑花样,多给你做几身。”
青黛点点头,没有女孩子能拒绝新衣服。青黛搀着苏氏,母女俩亲亲热热地往青黛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