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灯下泣露,如珠似宝。
段云凌喜欢来寻她,甚至他不来,他的两个侍卫,明天白日上值,瞬间就能看到这主仆俩在她小院里,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你跟我说这个?”花溆生的白,唇瓣泛着樱粉,清澈的泪水划过去后,就像是朝露下的桃花,娇艳逼人。
高达双唇蠕动,老实人低下头,闷闷的不知如何反驳。
“殿下……”
“不必多言。”
她冷厉的眼神冰碴子一样,毫无温度。
高达摸了摸鼻子,抱剑靠在门框上,闭着眼睛不敢说话。
花溆这才吸了口气,想着自己没有绣完的盖头,不禁又泪盈于睫,抹了一把眼泪,她这才往锦屏的屋子去。
两人挤在一处睡下,相顾无言。
“那个男人,就是他?”半晌锦屏才问。
花溆低低的应了一声。
锦屏便不说话了,这人瞧着身份不一般,比小将军还有威势些,只是周身冷厉,眼神阴翳,一瞧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要说疼人,还是小将军这样知冷知热的好。”
锦屏说了一句,便听主子说要睡,她就知道,这是对方不想说,故而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夜里的时候,花溆有些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直到凌晨过了才睡着,担心第二日一大早小将军来,撞上也太难看。
固然什么都没做,到底好说不好听。
这样辗转难眠,第二日起来,眼下也挂了青黑,封郁瞧见,瞥了一眼,便接着吃自己的水晶虾饺。
林林总总十来样早点,显然看不出可怜模样,比她强多了。
“殿下安好。”她行了个礼,眼巴巴看着他,见他用膳的时候,眉眼柔和,神情放松,面上的阴翳感也去了不少,隐约间倒有几分少年感。
不识人间愁滋味。
等他放下手中玉箸,那种轻松的氛围,又销声匿迹。
“说吧。”封郁低沉的声音响起。
花溆微怔,这才发现他声音低沉沙哑,有让人无法拒绝的磁性,竟然悦耳动听。
高达犹豫的看了一眼花溆,这才低声道:“这次的线索,高升已经带来了。”
“呈上。”
两人竟办起公来。
花溆在边上听了一会儿,发现太子能够在逆境中磕磕绊绊长这么大,并不是对手弱,而是他多智近妖。
呈上来的线索繁杂而散乱,他却能敏锐的抓住重点理清楚。
顺着他的思路,仔细的想了又想,认真思考过才发现,对方轻描淡写的回答,就是最优解。
花溆奉上茶水,见他面色缓和,便低声道:“可否将盖头……”
她软语温声,娇媚可人。
封郁狭长的眸子瞥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盖头,冷漠的抖了抖那皱巴巴的布料,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又收了回去。
“接着讲。”
高达:……
他一时都有些噎住,殿下身边没有近身的女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美人在侧,对方想要什么,他不给什么。
光给刀子不给糖,有恃无恐。
他担心殿下有一天会后悔,毕竟殿下从未和女人有如此亲近的时候。
花溆气红了眼,身子微抖,那脖颈间的璎珞项圈便跟着晃动。
她身段极好,鼓胀胀的胸脯下,是细细的腰肢,这般身姿微颤,像极了娇花欲催。
封郁视线顿了顿,便若无其事的别开脸,随手从怀里掏出红绸,扔在她身上。
看着她慌乱的接住,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不禁收回视线。
方才那微红的耳根也白了回去。
甚至在心里想,到底是个见识浅薄的,不过盖头罢了,也稀罕成这样。
若进了东宫,那盖头必然用金线绣,再缀满宝石珍珠。
这么想着,心里就存了事儿,等到花溆主仆去侧间吃饭,他便低声跟高达吩咐。
“叫府里头绣娘绣个红盖头出来,要用金线,再缀满宝石珍珠。”
他微微抬起下颌,总得叫她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