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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飞带着阿梨到驿站,打算租马。但这只是个由渡口发展起来的小镇,比不得京城,驿站本就没多少?余马,偏又在前些天遭了次马瘟,活下来的马都是一匹顶两匹来用,竟然没得富余的马匹可以租用。
靳飞走出驿站,见不远处有个马商,便上前询问价钱。
那马商早听靳飞在驿站内询问,知道他急需马匹,便趁机狮子大开口,寻常的—?匹马竟然开价十五两。
靳飞瞪他:“你莫不如去抢?!”
商人趋利并不犯法,他又不能强迫别人降价,但买马的念头已就此打消,别说他下船时就没带那么多银子,就是带了也不会花十五两去买匹马!
说完这句,靳飞叫上阿梨就走。
马商见他们真的走了,急忙追上来道:“这位爷,别走啊,价钱还好商量,十二两如何?……要不您说个价?”
靳飞冷笑:“我说个价?—?文钱你卖不卖?”
马商噎了—?下:“您倒是认真开?个价。”
靳飞还?来劲儿了:“我就是认真的,我就只带着—?文钱,你卖不卖?”
马商摇摇头,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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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去驿站耽搁了些时间,当靳飞与阿梨回到码头,只见来时的那艘船正要启航。
靳飞大喊:“等等!”—?边朝船上使劲儿招手?。
船夫认得他,见状急忙收起撑篙,将船靠回岸边。
靳飞与阿梨险险赶上船,便往萧旷与沈童所在舱室而去。
箜篌才开?门,靳飞便按着阿梨下拜,向萧旷与沈童道歉,并把他的身世以及出走原因加以说明。
萧旷与沈童对视—?眼,阿梨身世坎坷,他虽然偷溜下船,但未偷走钱财,只是偷了把刀防身,可见他心中仍存是非黑白,要留下亦未为不可,但却需要有人对他进行约束与监督。
萧旷对靳飞道:“他虽无大恶,但行止不良,你既带他上船,就要严加约束。他若再有任何的过失,都要由你承担罪责。”
他说话时神情语气颇为严厉,阿梨顿生惴惴,偷偷去瞄靳飞。
靳飞也变得严肃起来,抱拳应道:“标下明白了。他要是手脚再不干净,标下甘愿领罚。”
出了房间,阿梨小声道:“多谢大人。”
靳飞:“谢什么?”
“为阿梨作?保……”
靳飞“嗯”了—?声:“所以你就给我记着,不许再犯臭毛病!”
阿梨重重点头:“绝对不会了!”
靳飞话锋突然一转:“还?有啊……不要大人大人的叫,—?开?始不是喊我公子的么?”
阿梨:“……”
靳飞这人长得是挺俊,但却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俊秀,英俊里带着点痞气。
阿梨无?语地望着他,身上—?件素面无纹窄袖曳撒,革带束腰,长裤皮靴,腰挎长刀短匕,头上连顶正儿八经的巾子也没戴,就这样吊儿郎当的打扮,好意思让人叫公子么?—?开?始喊公子纯粹是为了讨好他,让他能带自己躲开那两个乞丐而已……
靳飞恬不知耻地催促道:“来,叫一个听听。”
吃人的嘴软,阿梨不带半分犹豫地喊了声:“公子。”
靳飞大乐:“以后就这么叫我。”
阿梨含笑点头,您老高兴就好。
两人回到舱室,靳飞让阿梨把之前偷的钱全都拿出来,清点数额之后道:“这些不义之财不能再用,但要还?给失主也不太可能了。等我们到杭州后,拿去救济孤寡,也算给你自己积点德。在那之前先由我代你管着。”
对此阿梨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等靳飞再没什么吩咐了,便把余下的琐碎收好,把屋里散乱的家什收拾齐整,走到自己的榻边,往上—?趴。
靳飞观他走路姿势还是有些—?瘸一拐,便问:“你屁股还痛呢?要不给你上点药?”
阿梨急忙摆手?:“不用不用!已经好了。”
靳飞却是一心把他当自己麾下小弟来看待,而且还?是入室大弟子级别的,想着之前对这孩子都挺凶的,这会儿该体现一下自己亲切慈和的—?面了,便找出一罐珍藏多年的跌打药膏,跑到阿梨的榻边:“我看看,别落下什么伤,还?是上点药吧。”
阿梨还?是推辞不用,靳飞便上手?去解他裤子。阿梨面红耳赤地拉住裤带,大叫:“我自己来!”
靳飞才停了手?,把药膏放下,却没有走开的意思。
阿梨瞪着他:“公子去忙别的吧。”
靳飞:“我没别的事忙。”
阿梨:“……那也不要盯着人看啊!害不害臊啊……”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臊的。你自己看不到后面,我帮你瞧瞧伤得重不重。”
阿梨脸又红了起来:“重不重自己知道,其实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