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转身往回走,一边咧嘴尬笑:“小人只是想去茅房而已。”
靳飞盯了眼他?手?里的包袱,冷笑道:“带包袱去上茅房?”
阿梨把包袱放回原处,乖乖背转身,抬手?让他?捆。靳飞看了眼床柱上的巾子,心道也不用浪费力气捆他?了,伸手?在他?肩上推一小把,让他?坐下。
靳飞过去把门?上的短刀拔下来?,收入鞘中。“前天那两个乞丐打你,真是因为你偷了他?们?的钱?”
阿梨摇头:“他?们?哪儿能有那么多钱啊?那钱是别人拉下的,他?们?拾到了不打算还……”
靳飞哼了一声:“所以你就顺手?牵羊了?”
“反正也不是他?们?的钱啊……”
靳飞胸闷,自以为做了件好事,收留了个被虐打后逃出来?的无家可归的少?年,没想到竟然救了个小贼!
转念想起阿梨手?臂上的伤:“你的伤是谁打的?”
阿梨嗫喏道:“我?爹……”
靳飞:“……”你他?娘的逗我?哪!
“你爹娘还活着??你和我?说他?们?死了?说你无家可归被大伯一家虐待?!”靳飞简直要暴走了。
见他?发?怒,阿梨缩了缩脖子:“我?娘真的不在了,我?爹……”他?眸中露出几?分恨意,“他?还不如死了呢!”
靳飞:“……”
“咚!——咚!咚!噹——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外头敲了三更的梆子。
阿梨低声道:“我?娘走了没多久,我?爹就把我?卖给了戏班子。可进戏班子后,他?们?不教我?戏词,不教我?唱曲儿。第一天就教我?各种绳结,怎么打怎么解。”
他?边说边拿出个小荷包,让靳飞系在自己腰带上。靳飞特意多打了几?个死结,将绳结拉得紧紧的。
阿梨指着?荷包道:“你看着?啊!”
靳飞低头盯着?荷包,忽觉左侧腰带上一轻,讶然回头,原先在腰间佩着?的短刀连刀带鞘都落入阿梨的手?中。就在他?转头去看荷包的时候,这小鬼竟把他?的刀解下来?了!
阿梨将刀往空中一抛,靳飞急忙去接,抓住刀后回头怒喝道:“你做什么?!”
阿梨冲他?一笑,抬起手?,掌中托着?那只小荷包。
靳飞一摸腰间,空空如也。“……”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气呢还是该笑。
阿梨低下头,怯生生地求道:“靳大人,你是个好人,求你别送阿梨去见官。他?们?肯定要让我?吃板子。要是回戏班子,他?们?也要打我?。”
“既然是这样,之前我?好心收留你,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偷了我?的刀下船?”
“箜篌姐姐说你们?要去浙东打仗……我?就不想去了。”阿梨道,“你们?的钱我?分文没偷,我?,我?就想带把刀防身……”
靳飞轻蔑地嗤了一声:“就你这瘦骨伶仃的样子,哪个会让你上战场?”
但?他?原先的怒气却终究是消去不少?,想了想道:“你不回戏班子不回家,还想着?靠偷窃度日?”
阿梨嗫喏道:“我?只会这个……”
“你这么样下去,就算我?不送你见官,别人也迟早会抓住你送官。”靳飞道,“你别跑了,还是跟着?我?吧。”
阿梨欣喜抬头:“真的?”
靳飞却把脸一板,冷声道:“但?你要再敢偷偷逃跑或是手?脚不干不净的,我?先打断你的手?脚再送官!”
阿梨吐吐舌头:“不敢了不敢了。”
离天亮还有将近两个时辰,靳飞把所有东西打成一个大包,反过来?搁在床头,往上一躺,合眸睡下了。
阿梨坐那儿发?了会儿呆,趴桌上了。
外头敲了五更。
靳飞起身,见阿梨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照准他?后脑就是一下。
阿梨弹了一下,猛然跳起,坐下时撞到屁股,不由龇牙咧嘴。
靳飞:“昨晚摔的还没好呢?”
阿梨摆手?:“没事没事。”
“没事就走吧。”
两人洗漱后出门?,阿梨走了一段,诧异道:“怎么不去码头啊?”
靳飞道:“我?们?骑马去徐州和老大会合。”
阿梨的脸色顿时苦了几?分:“不要吧,我?,我?骑不了马。”更何况还是靳飞那种骑法,屁股完好无损的时候就受不了,更别说是此时这种情形了。
靳飞语气讥讽地道:“难不成还要我?租辆车给你坐?”
“不用啊,这么早,萧将军他?们?的船还没走吧?”
“我?们?走陆路。”
“靳大人,是因为晕船的关系吗?”
“……”
“靳大人,多坐坐船就会好了。”
“你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戏班子:其实我们教的是变戏法啦,换个fashion的说法就是魔术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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