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宿舍里出来,重新回到教室里的时候,路远远整个人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就像是枯萎的花朵被放进了水里,又重新浸润的饱满鲜艳,连头顶上那一撮儿小呆毛都跟着立起来了,他一走路,那一撮儿小呆毛就跟着“哒哒”的蹦跶。
路远远先是去教务处交了三千一百块钱,然后跟司铭一起回了教室里。
三千一自然是司铭借的,借钱之前司铭说的明明白白,路远远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来还账,包括但限于——写作业、洗衣服、跑腿买零食。
全方位当他的小保姆,随叫随到搞好还得被揩油的那种。
他们回教室的时候班主任已经走了,学生们正在上自习,司铭跟路远远坐回到最后的位置上,俩人黏糊糊的。
当然,这个黏糊糊是外人的感觉,以前司铭和路远远虽然亲近,但彼此间就像是有一条界线一样,泾渭分明谁都不会过界,可现在再看,就会觉得他们两个之间那条界线在慢慢模糊。
主动出击的人多数时候都是司铭,司铭也没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他只是侧过身,撑着下巴看路远远,他会主动开口说话,只是用一双眼一直盯着路远远看。
司铭的视线一向都是极有存在感的,他一眼看过来,目光像是能穿透一层薄薄的校服,烧灼到路远远身上一样。
路远远被他烧的心烦意乱,他又敢“回瞪警告”,只能默默地缩着脖子写题,希望司铭能自己注意一下,要这么放肆。
但路远远可真是希望错了,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反省”,唯独司铭不可能,他吃准了路远远是个反抗的棉花性子,一点一点踩着路远远的底线往下压。
最开始他还只是看,看着看着就上了手,也做什么,就是把椅子拉的近了些,胳膊搭到了路远远的椅背上,看上去好像是没碰到路远远,但是就连四周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司铭的味道,特别是从远处一看,好似是路远远整个身子都被司铭揽在怀里似得。
路远远坐立难安的拧了拧身子,他鼓起勇气瞪着眼睛看向司铭,谁知道司铭回了他一个“怎么了”的眼神,仅没收胳膊,甚至还轻“嗯?”着,靠近了些。
简直太过分了!
能忍了!
路远远怒摔笔,脸涨的通红,一只手指头指着司铭的手,愤愤不平的指指点点。
还收走!
怎么能搭人家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