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氤氲,池水荡漾,水面下的?春景尤为好看。
明姝背对?着秦棠溪,从?她的?角度能看到肩际优美的?弧度,她以手?拍了拍,明姝转回头?,眼中情意深深。
“我明白段翎为何要嫁平阳郡王了。”
眉眼染着湿意,羽睫轻颤,本就?貌美的?五官在这?个时候变得更美,一颦一笑,深深刻入秦棠溪的?眼中。
秦棠溪脑海里并?无杂事?,满满的?都是眼前后知后觉的?人,“不说这?个。”
说罢,含住聒噪的?嘴角。
池水温度渐高,烫得肌肤发?热,云雨之际,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秦棠溪睡到午时才醒,昨夜做了什么记不清,但站在铜镜前,就?什么都明白了。
白皙的?肌肤上落了不少红痕,明姝学会咬人了,一点一点地咬,既疼又?酥麻。
更衣过后,段钰便来了。
段钰穿着铠甲,腰间的?佩刀亦明晃晃地挂着,皇帝有旨意在前,她可带刀出入宫廷。
两?人坐在窗下,秦棠溪煮茶,段钰性子急躁,不等水沸腾就?要开口,秦棠溪拿眼神示意她莫要随意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水开了,段钰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意,“长姐嫁人,父亲无法过来,您也是知晓规矩的?。不来的?话,母亲捉襟见肘,再三思索,母亲想?请皇后做一证婚人。你也知晓平阳王无父母,无人帮忙。”
水开后,茶饼捏碎了放进去?,秦棠溪清洗茶具,中途不说话,段钰紧张得舌头?打结,想?开口又?不知怎么说话。
瞧着皇后娘娘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她实在忍不住了,“皇后娘娘,您说句话。”
“段将军。”秦棠溪抬眸,神色沉沉,“你长姐性子如何?”
“性子……”段钰欲言又?止,盯着皇后威仪开口,“性子嘛,她喜欢与有权势者结交。”
秦棠溪又?问她:“平阳郡王呢?”
“无权无势,家境一般。”段钰也纳闷,长姐常与她比较,平阳郡王虽说是皇室,可就?是落魄子弟,哪里都比不上秦家,这?次怎地就?看上他了。
她不会认为长姐是喜欢平阳郡王这?个人。
秦棠溪沏茶,将茶杯推至对?面,“自己想?想?,想?不通回去?问问你的?段夫人。”
意思就?是不答应了,段钰落寞而归,出宫后就?被嫡母叫去?段府。
嫡母很少同她开口,这?次也是没有办法了,她面对?嫡母慈爱的?目光,愧疚地摇首,“皇后没答应。”
段夫人急了,“为何不答应,是不是你不用心?”
段钰羞得脸蛋通红,“我问了,皇后娘娘不乐意,问了一句两?家为何结亲,我说不上来,她就?让我回来了。”
“你怎地那么笨,你应该说两?人门当?户对?。”段夫人气极,又?蠢又?笨,都不知如何受陛下看重。
段钰讷讷不敢言语,自己留了心眼,没有将话说全,回到自己的?府里后,拉着媳妇去?问。
秦星晚坐在窗下犯困,听到这?句话后怔了怔,半晌没有说话。
“原来你也不知。”段钰憋屈一句。
话音刚落,秦星晚就?跳了起来,拉着她的?手?:“我们去?见祖父。”
段钰更加懵了,“去?见秦相做甚。”
秦星晚聪慧得很,从?皇后的?话意里听了明白,唇角翘了瞧,嘲讽道?:“你这?位长姐可真的?好心思呢。”
“她本来就?不笨,在家中,府内大事?小事?都由她去?办,庶务多是她在打理?的?。”段钰自顾自解释一句,眼见着妻子更换衣襟出门,她只好跟着去?了。
两?人正装出门,坐着马车去?了秦相府,探子在这?时将消息转回宫里。
消息传到,帝后正在对?弈。皇帝被皇后杀得片甲不留,心中正是郁闷,闻言就?借故放下棋子,“她二人回娘家做甚?”
在中宫内,明姝自在,穿了件石榴色的?春衫,柔美靓丽,皇后在侧,照顾她很好,脸颊上多些肉,伸手?一捏,肉感很好。
卸下皇帝的?龙袍,眉梢眼角就?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情,可爱生动。
秦棠溪望着明姝眼中澄澈的?光色,唇角勾了勾,低声道?:“段钰来求我给她长姐做一证婚人。”
她今日穿得素雅,玉白的?容颜上犹可见几分深沉。
阿姐很厌恶段翎。明姝心中想?了想?,抓住阿姐的?手?,“她要嫁就?嫁,到时将平阳王剔除不就?好了,她聪明,难不成我们就?笨了吗?将来的?储君不会有并?州那样强大的?外祖父。”
秦棠溪眉间笼罩的?寒意在碰到明姝的?手?腕时候渐渐散去?,“厌恶罢了。”
明姝点点头?,“不喜就?不见,何必为无关紧要的?人伤神,只是可惜了平阳王。”
帝后心知肚明,段翎的?心思就?不会成真,目光远到这?般渗人的?地步,也是很少见。
明姝将棋盘的?棋子捡起来,拉着阿姐说道?:“再走几局嘛,让我三子、不对?、三子不够,五子、五子就?够了,我肯定能赢你。”
皇帝唠唠叨叨,与朝堂上的?凌厉之色尤为不同,皇后拿她没有办法,耐着性子又?走了几局。
用过午膳后,皇帝更衣去?了太极殿,皇后一人留在中宫内看着海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