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啊小宇!”任百全轻声唤着,目光落在任宇那憔悴却依然英俊的面庞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疼爱之意。
他深知,这个家主,才是最让人心疼的。
任宇深知,在这任家摇摇欲坠之际,他成了那唯一不能倒下的顶梁柱。
一旦他垮了,任家那帮人怕是要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失去信念,任家的未来也就此灰飞烟灭。
于是,这段时间,任宇不是在求人,就是在去求人的路上。
想当年,即便他手中的权力日渐式微,但作为任家家主,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可如今,他却尝遍了人间冷暖。
求人的滋味,那叫一个心酸。
为了能见那些曾经的朋友,他不得不对门童点头哈腰,对那些婆子妈使出糖衣炮弹,只求能顺利通行。
这段时间,他受够了白眼,吃尽了羞辱,却依然得硬着头皮坚持下去,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绝不放弃。
然而,
现实往往残酷,大多时候,他连求见之人的面都见不到,白白遭受一番羞辱。
“小宇……真是难为你了!”任百全摇头叹息。
任宇回过神来,苍白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爷爷,我没事,毕竟身为大家主,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唉,”任百全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风家那边总该多少给点支持吧,你和风家大小姐眼看就要喜结连理了!”
任宇吸了吸鼻子,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此刻踪影全无。
好半晌,他才从怀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嘴角抽搐着说:“这婚事啊,风家它……不玩了!”
说着,他轻轻将那张皱巴巴的纸张放在桌上。
任家众人目光齐聚那张纸,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比哭还难看。
这哪是退婚书,分明是休书啊!
风家这是连块遮羞布都不给任家留,把任宇作为男人的尊严、世家家主的颜面,统统踩在了脚下。
“风家这一手,玩得太绝了!”
众人义愤填膺,怒火中烧,但怒火之后,却只能垂头丧气。
任宇在一片沉寂中开了口:“今天我去地牢,跟姑父喝了杯告别酒。”
他说的姑父,就是那曾经威风八面的清运司前任巡检,如今却成了即将问斩的囚犯。
“姑父还给我指了条明路。”
任宇目光扫过众人,故意卖了个关子。
任百全急不可耐地问:“啥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