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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冷面王夜宿江夏镇 热肠郎仗义铲不平(1 / 2)


x 办完筹款大事第二天胤禛便悄没声离开了桐城。照胤祥的意思还该绕道走一趟安庆府在省里打个花胡哨儿应酬一下但胤禛却道:“省里人杂小人口舌什么是非生不出来?如今北京官场里谣言四起说皇上放出口风要废太子时辰咱们也耽搁不起。留下年羹尧在这儿交兑银子早早回去是正经——我也实在耐不得这里的热了。”

于是一众人等收拾行李由胤禛胤祥带了高福儿、坎儿狗儿装作举人进京便装小道其余仪仗随从官兵走大路明分夜合晓行晚宿戴铎则两头联络。

看看这日行至江夏镇地面高福儿高兴起来向胤禛道:“四爷今晚能投个好宿头了。咱们一路走的尽避开了官道这个江夏镇小人幼年跑单帮来过最是热闹的。不但三十六行俱全连戏园子也有今晚好好疏散疏散……”胤禛骑在骡子上乏得浑身酸疼摇头道:“我从不看戏也不想树大招风地进戏园子只想清清净净睡个好觉。”高福儿听了没敢言声胤祥却有兴头笑道:“四哥也真是的没见狗儿坎儿都眼巴巴瞧你?天天三更起摸黑住避热走路我也闷得受不得了。”

“那好”胤禛似乎心事重重勉强笑道“真要有戏你们去看就是。索性告诉戴铎他们在前头一站等咱们。八十号人跟着阿哥去看戏难免传出去阿玛知道了不欢喜。”话音一落狗儿坎儿高兴得一蹿老高。

一路说笑走着眼见金乌西坠倦鸟归林前面横亘着一座大镇。胤禛缓缓下了骡子把缰绳丢给狗儿说道:“老十三下马走走吧两条腿酸困麻木走两步好。”胤祥滚鞍跳下马来笑道:“四哥只顾了管政务弓马都荒了像我在古北口练兵三天不下马困了就在上头打了盹儿也罢了!”正说着胤禛却转脸问道:“高福儿你不说这地方热闹么?怎么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众人看时庄子已在近前夕阳已经沉落正是造晚饭的时辰。可煞作怪的这么大一片城镇只寥寥几处炊烟镇口麦场树下摆龙门阵吃晚饭的人一概全无只西边一片金红的晚霞余晖中成片的乌鸦忽起忽落翩翩翔舞。胤禛心里一森说道:“见这光景我就想起黑风黄水店别是又遭上了吧?”“没有的事。”狗儿忽眨着眼道“这里又没遭灾太平时节人烟稠密地方儿哪来那么多黑店?”

“我去问问。”高福儿心里也自诧异见几个庄丁模样的人从麦场那边过来便走上前去径自问道:“爷们吃过饭啦?借问一句这里可是江夏?”几个庄丁都站住了脚看看高福儿又打量他身后胤禛等人为头的点点头道:“过去是江夏镇。我们刘爷买了过来做庄院如今是刘宅。附近二百里谁不知道?你们敢怕是外地的吧?”

胤禛不禁一怔胤祥也吃了一惊好乖乖这个镇子比得上一个中等县城买下来得多少钱?但搭眼一看便知他们不是说谎一条正街已拆掉一小半脚手架扎着正在盖造正宅门楼靠东一大片民宅已经毁掉一排排高房大屋黑沉沉的很像是新建的库房沿门楼前不远一处都立有木杆上边吊着“气死风”灯这群庄丁有的拿着火折子有的带着棍棒看样子就是来点灯巡逻的。胤祥不禁赞道:“好大势派!劳烦你们通禀庄主我们是赶北闱的孝廉失了道这会子天已黑了就借宝庄贵地歇宿一夜明早就上路。”

“你们听他说的!”那打头的笑谓众人“叫我们通禀庄主!告诉你我们这些人都是外院守庄的离着刘爷的二管家还隔着多少层呢!依着我说趁早别费这个事往北十里铺有干店。一路都是官道夜凉正好走路到那儿不误夜饭。”旁边一个庄丁道:“王头儿眼见是几个白面书生庄北空着多少房子不拘哪儿留他们胡乱住一夜也算阴骘。”王头儿道:“你不懂事。北京任大爷的二舅爷来了还带着一群苏州姑娘天这么热来来往往有个不方便主子那个脾气咱们吃罪得起?就连他们也要吃亏我那不是好心?”

他们这边说着话坎儿不言声混进人群里悄悄往一个庄丁手里塞了个包儿那人用手一捏是铜子儿便上前笑道:“罢呦!王头儿才叫人家收了几天地就这么忠心保国?依着我说谁背着房子走路呢?庄西北张家老坟院有两间房引他们住进去大门一关他们就在庄外就有什么事与我们**相干?”王头儿背着手正沉吟狗儿也绕过去塞了一包钱便改了口说道:“那就这么办。老王头你带他们过庄我们在镇西土地庙等你。”

“行啊!”一个老汉答应一声吭吭干咳着点了手中灯笼招呼胤禛道:“那位老爷你们跟我来。”

天已经黑定了老王头带着他们一行五人和芦芦过了寨河穿街钻胡同迤逦往镇子西北行去。胤禛看着黑黝黝阒无人声的大街小巷心下不胜感慨:国库里银子不满四千万下头豪绅却富可敌国一边是坎儿狗儿死得灭门绝户盐商们却善财难舍:这就是盛世——里头的隐忧让人不寒而栗!想着问道:“老人家你家庄主叫什么名字?”

“刘八女。”老王头答道“前头七个都是姐姐怕养不活取这么个贱名。唉……有福之人呐!”说罢又咳。胤禛又问:“方才说的‘外三院’是什么意思?”老王头苦笑道:“这镇上原来住的人无房可卖无地可种八女爷收留了三个院子白天当人家佃户夜里守庄子都是外三院的八女爷自己身边的奴才也分了三院叫‘里三院’。都是奴才分着三六九等啊!八女爷手面大得吓人别说你们几个举人省里的巡抚还拉手说笑话儿呢!今晚来的这个舅爷听说就是北京城九王爷门下任大爷的亲戚任大爷又是八女爷的儿女亲家这里的知府老爷都来陪客了呢!”

胤禛不由悚然醒悟:原来这个刘八女和九弟还有这么深瓜葛!回头看看胤祥灯影里不知什么脸色只将脚下石头一踢芦芦猛地向前一扑旋即又失望地回到狗儿身边。走了足有一顿饭光景终于来到镇西北角一所大院落前。看样子从前是个会馆前头搭着戏台子楹联上写的联语是什么“三分鼎”、“一部书”暗中瞧不清楚显然是山陕行商聚集会议供奉关夫子的庙宇唯其是神道刘八女没敢惊动一切维持了原样。这里的气氛比前镇大不一样门前人来人往滴水檐下一溜玻璃瓜灯照得雪亮院内还不时传来一两声箫笛远处还有人抬着大桶大桶的洗澡水往院里送。

“别说话”老王头又交代一声“跟着我穿过这院后头就是张家老坟。”众人会意鱼贯跟了进去。到东北角门上老王头抖抖索索取钥匙开门摆摆手胤禛便头一个出来接着高福儿狗儿坎儿也出到门外。老王头道:“你们看那边两间房原来看坟人住的里头有草垫还算干净。你们人多也不怕有鬼。”

野外的风吹来将胤禛袍角撩起老高他突然感到一阵凉爽因笑道:“我带着一个鬼不缠还有个缠死鬼还怕什么鬼?老人家你回步吧!”话犹未及便听角门内“哗”地一声几个人急回头看时却是胤祥被东屋一个人兜头浇了一盆洗澡水一个女孩子声气骂道:

“姓胡的天下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一个女人洗澡你左一趟右一趟在门口转悠!没见过女人回去叫你妈解怀!”

几个人都是一怔却听胤祥笑道:“是我。我看门上这副楹联还骂么?”那女的大约是很尴尬半晌才嗫嚅道:“……我不知道我还以为又是……怎么办呐?要不我赔你几个钱?”胤祥道:“我不稀罕钱。你长得这么水灵也舍不得打你。怎么办呢?要不跟了我做老婆吧?”接着便听那女子“咣”地关了门在里头啐道:“你也不是个正经人!”胤禛听得不耐烦便道:“祥弟只管啰嗦快来吧明儿还要赶道儿呢!”

胤祥落汤鸡似的进屋老王头已经点着一支蜡烛见他进来狗儿坎儿都捂着嘴笑。胤祥笑着一瞪眼说道:“笑什么吃呱呱鸡屁股眼了么?这叫香汤沐浴你们还没这份艳福呢!”老王头说道:“你们先安置我去看厨房里有剩饭没给你们垫垫心。”胤禛忙道:“生受你了白忙活这半晌。我们带的有点心胡乱吃些就歇了。”胤祥已经换好衣服见这老人心眼厚道从马褡里掏出几个金瓜子递过去笑道:“拿着。别瞪眼我们不是江洋大盗!你这样好心该当好报——怕什么?有人问就说是北京四贝勒府的人赏的。你也不用弄东西来你自己是个下人白讨人家的黑脸!”

“谢爷的赏……谢爷的赏……”老王头两手捧着灿然耀目的金瓜子惊异得不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道:“爷们要不用饭也就罢了。要饿今晚筵着客吃的东西不难。说句那个话就吃穷了八女爷还不是拉到他家地里?”说罢千恩万谢地去了。

胤禛有个习性每晚睡前总要坐禅略用几口点心便靠墙趺坐默然入定。狗儿坎儿孩提之间既不能睡抓耳搔腮的没一刻安静因见胤祥在草垫上枕肘而卧望着屋梁出神狗儿便问:“十三爷您还在想方才那个婆娘?”“你人小心大懂得的倒不少!”胤祥一笑转脸说道“我是在想这个姓刘的有多少地我们吃东西就必定拉到他地里?”高福儿赔笑道:“别听老王头放屁他是没说的了哄爷的!”

胤祥和狗儿坎儿在一边猜谜说笑逗得胤禛也忍俊不禁睁开眼笑道:“我这里打坐你们只一味胡搅!”

“四哥别怨我们”胤祥也笑道“到底你不是神仙没这份定心。”胤禛正要答话忽然南边院里“咔喳”一声很像是木柴劈裂的声音传过来在这静夜里显得异样刺耳连坎儿狗儿高福儿都吓得一愣弹簧般跳起身来。接着便听一个粗重的嗓门大喊大叫:“阿兰小贱人你是他娘的什么东西就敢作践我**?一个下三等的**王八粉头装你妈屄什么正经指望给你立个贞节牌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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