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附近世外谷以东数十里外的荒山上空一道遁光破空飞驰快速朝赵无言所在方向移动而去。
突然遁光停下身穿黑衣的血砚宫修士显现出来略带几分惊疑看向手中之物。
那是一张泛黄的纸质地图用黑线勾勒出来的的简单线条仿佛能够随着场景的改变而改变当中有个如同血滴的红点正在如有生命般蠕动已经非常接近地图的中央。
“老祖……”
修士猛然抬头只见前方虚空波动如同涟漪的波澜泛起之后一身玄青法袍的阴长明出现在了面前。
“参见老祖!”修士带着几分惊喜向对方行礼道。
旋即却又带着几分疑惑主动开口询问道:“老祖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我等见到您转瞬之间穿梭百里从王城北方径直到了王城之南。”
阴长明不知何时把一件描绘青纹的铜制面具戴到了面上狰狞恐怖如同毛僵长满黑色绒毛的脸庞被遮挡了起来语气幽深之极:“穿梭百里吗?这不足为奇我遇到了一位高人。”
“高人?”血砚宫修士不解。
阴长明道:“不必多问速把所有人召回即刻撤出玄辛。”
血砚宫修士身躯一震:“是!”
阴长明越过这名修士继续往南飞去。
他的速度极快不久后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二天玄辛国外血砚宫中。
和梦境之中一模一样的大型宫殿里阴长明高坐上首目光威严看着下方肃立的数人。
“两个月前玄辛王城一带风传有疑似元婴的高人出现王城官民还曾在城郊举办过一场消灾祈福的法会利用灵雨催生作物豢养鱼虾……
本以为这些只是无知愚民以讹传讹没有想到都是真的。
事已至此只能退出勿要再趟其中浑水。”
众人闻言大惊:“还真的有元婴高人插手了此事?”
“不是说所谓神迹反而是最大破绽吗没有人会如此吃力不讨好……”
“我等立教之事怎会如此多艰!”
阴长明看着下方众人议论心中暗自冷笑。
古往今来无数修士的经历早已印证子弟门人是修行路上的因果外物之助也不可靠。
因着门人供养外物得享晋升者有之因着子孙后人拖累惨遭灰灰的大修士也不知凡几。
他这趟去往玄辛图谋大粼江神香火差点遭殃就是明证如若闭关潜修肯定不会有那么多的因果。
但不赖外物就能晋升那是少数超级天才之辈才有的本领寻常修士还是财侣法地缺一不可。
所以时常还是得下山历练寻找宝物并且与人发生争斗和冲突这就叫做与人争命。
“还好我机智主动以求道心切之名询问于他不但未得其咎反而还换来指点!”
阴长明心中思索起来。
“但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搞懂只是为了避免杀身之祸佯作聪慧机敏投其所好而已……
据我经验前辈高人大多好为人师遇到慕道的晚辈会心生好感但是所传真经似乎微言大义蕴含着这尘世苦海的种种变化又真的有几分切合我如今处境的意义所在。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那种仿佛灵光一闪但却又始终无法抓住的异样之感又出现了。
沉思许久无果阴长明也不由得暗自一叹。
“早知如此就该当面直问哪怕为此沾染上因果也在所不惜!
但前辈高人的便宜也不是那么好占说不定这样也避开了未来的大祸。
真不知道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心底深处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幽怨。
前辈高人一个比一个高深莫测和他们打交道实在太难了。
血砚宫这边作出了决定玄辛国内砚山修士也很快得知不由得感觉惊诧莫名。
他们并不清楚此事的前因后果只感觉这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莫名其妙。
砚山城城主得知更是气得把手中酒杯都投掷于地摔得四分五裂。
“血砚宫当真欺我砚山无人不成?
当初主动找上门的是他们鼓动我起事的是他们如今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说走就走的还是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城主稍安勿躁就算没有血砚宫支持以我们之力想要起事也非全无把握关键还是要稳住此刻可千万莫要自乱阵脚。”
城主暴怒之中旁人噤若寒蝉唯有一名青衣文士站了出来。
他身上拥有着灵元的气息竟是位炼气境界的修士。
城主看了他一眼压下怒气沉声说道:“黄仙师所言极是但我想要知道内情。”
青衣文士道:“这件事恐怕还得问林姑娘。”
“林姑娘?”城主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不错此女必定知晓真相她是从王城那边谋事失败过来的。”
不久之后有侍卫来报:“林姑娘来了。”
一身红底金纹法衣娇颜如玉的林柔娘款款而入。
林柔娘身上的气息比过往更加深沉凝练了神态举止也似沉稳了许多只是眼眶隐约带着几分黑意。
她看向城主淡然说道:“不知城主大人相召所为何事?”
城主面色阴郁带着几分不痛快说道:“林姑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早就知晓国内那些传闻的真相。
王城那一带真的出现了元婴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