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狐按着之前木片的书写习惯,从左往右,在一块空白木片上?,用殷绶的语气写下:
小臣,你?现在还在府上?吗?
我有事找你?,信上?说不方便,见面谈。
时间地点你?来定,定好了告诉我。
新月狐写好之后,找出?了之前殷绶送给妲己的一匣珍宝。将木片放进?匣子里,将匣子盖好,拿出?去?给飞廉:“大王让把这个送去?给陈小臣。”
飞廉跑腿的次数多了,见又是一匣子,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接过便往外奔。
飞廉仍是将东西送去?陈小臣府邸,老管家见着了他?,道:“哎哟,飞将军替大王送信来了?快请进?。”
飞廉走动得勤,自然认得老管家,一边跨进?门一边对?他?道:“陈大人呢?”
老管家道:“陈大人不在府中了,走之前特地交代了老奴,大王若有东西送来,让老奴先收下,会派人来取。”
飞廉每回都是亲手交给陈小臣的,不大愿意交给一个外人,道:“他?上?哪去?了?大王在宫中还等着回信呢!”
老管家道:“搬走了。”
“搬走了?”飞廉不送信的时候,也不常来,距离上?次送信,又间隔了好些日子,想是这段时间搬的,飞廉暗骂了声,道:“他?怎么这样,搬去?哪了也不告一声?往后大王的信往哪里送?”
老管家道:“飞将军若信得过老奴,便放在老奴这里吧。”
飞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明显信不过。飞廉想也知道匣子里的东西重要,万一这老东西暗自昧下了,这还得了。
飞廉道:“那我便在府上?住上?几日吧,等他?亲自来取。”
“哎哟,这不是耽误您的事吗?”老管家听?了,也替他?着急,“飞将军大可放心,就是借了老奴天大的胆子,老奴也不敢不替大王送这信啊。陈大人之后还得回信不是?老奴是万不敢做那昧良心的事的!”
飞廉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这老东西还敢反了不成?陈小臣既然让他?看家,想是信得过的。飞廉已经被说动,正要把匣子交给他?,转念一想,万一他?心生歹念,带着东西逃了呢?他?一逃,陈小臣也不能收到信,还回个屁的信!
飞廉想着又收回了手,老管家正要接过,又见他?收了回去?,不由看向他?道:“飞将军还是信不过老奴?”
“信不过信不过,”飞廉心直口快,道:“陈小臣去?哪了,让他?亲自来取,不然告诉老子他?在哪,老子亲自给他?送过去?!”
老管家见如此?,也没法,道:“那飞将军进?屋稍候片刻吧,老奴去?去?就回。”
“唔。”飞廉冲他?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径自进?屋烤火去?了。
老管家只得出?去?找接头?人,联络陈小臣。
陈小臣现在搞得跟地/下/党似的,还安排了上?线下线,中间联络人,老管家确实不知道他?在哪。只得通过别人去?联系他?。
到了傍晚时分,陈小臣接到消息,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飞廉等了他?半天,早已不耐,见了他?就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小子,狗娘养的,钻耗子洞去?啦!害老子在这吹半天冷风!这要耽误了什么事,回去?大王问罪起来,老子跟你?没完!”
陈小臣只得赔笑,接过匣子打开,又是些珠宝。陈小臣也没多看,随手抓了一把偷偷塞给了飞廉,道:“老肥,你?受累了,拿去?喝酒,兄弟孝敬你?的。”
飞廉在陈小臣这里也得了不少好处,骂是骂,骂过后还是万事好商量的。这跑腿送信的事,真是件大肥差。陈小臣这里孝敬完,回头?大王那里还有赏。飞廉不客气地受了他?的好处,催促道:“快看看大王写的啥,赶紧回了,我一并?送回宫去?。”
陈小臣这才坐下来看“信”,那木片上?就三行字,约他?见面!陈小臣丝毫不怀疑这信的真假,只往信的内容深思。殷绶约他?见面,难不成他?已经对?付完那狐狸精了?不用怕她了吗?他?们真的可以见面了?想到终于可以见面,心情不由有些激动。
陈小臣也很?想见殷绶,有些话想当面跟他?说清楚。
陈小臣仔细思考了一下,拿来木片写了回信,约见的时间地点写得很?清楚。
飞廉接了回信,正欲离开,陈小臣叫住了他?,道:“老肥,下次你?有东西送来,交给管家就可以了。管家信得过。”
“早说嘛!”飞廉冲他?点了点头?,道:“兄弟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走了。”
飞廉离开了,陈小臣跟管家打了声招呼,也离开了。
大冬天,冰天雪地,陈小臣在雪地里行走,想到能见到殷绶,心头?盈满了喜悦。也更加期待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