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太子南巡,亦与此人有关。
……
不知道那日魏赦去与老太君说了什么,老太君竟不拘了他了,日日一大早凑到慈安堂的厨房来问竺兰要早膳。
连前不久偶然碰见苏氏,她都对竺兰感激涕零了一番,说现在好,魏大公子再也不在临江仙用早膳了,倒省了她起早的功夫,她现在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身,也没有人催促。
只苦了竺兰,她其实并不想见到魏赦。
玄陵传回了消息,是不好的,老太君愁眉不展了几日,这几日慈安堂上上下下提心吊胆,个个惶恐有错,尽心尽力地伺候老太太,食膳尤为重要,竺兰挖空心思为讨得老太君展颜,但收效甚微。
这日大早,魏赦果然又寻了过来。他竟也不让人把早膳端到房里吃,偏偏就要挤在她的小厨房里,用她平日惯用的那方吃馒头咸菜的食案用早膳。
时不时地,竺兰忙着洗盏时,便能感到背后似有两道目光仿佛盯着自己,令她很不自在。
她寻了条抹布朝魏赦走了过去,擦拭底下的其实亮得发光的食案,见魏赦右手执箸子也不动了,仰目似望着自己,一副痴汉模样,竺兰心头似被一股冲起来的火气舔了一口般,说不出那是什么怪异之感,薄怒上脸。
可是到底又不甘心,忍不住道:“我听说魏公子的婚事不顺了。”所以他立马攻势全开,天天来这儿招惹自己是么。一想到或是如此,竺兰便无法抑制住火气了。
魏赦左掌拈着一只白胖的馒头,闻言,将馒头放在了桌上,看了眼自己食案上一日差过一日的伙食,深感自己在竺兰面前的讨嫌,于是把嘴里的粥慢慢咽了下去,道:“我婚事不顺,你是不是高兴?”
竺兰别过脸:“我没有。”
魏赦长眉一折:“那你为什么挖苦我?”
竺兰抬眸看了他一眼,“我没有!”
他目的不就是让她承认她心里有他么?正如上次装出伤病骗她关怀一样。可惜,她一点也不在意。
他不动,一双桃花眸灿若明星般,蕴了丝笑意凝视着自己。
竺兰咬了唇,忍不住道:“我不过是幸灾乐祸。”
一不留神说了心里话,竺兰皱眉,立马转过了身,拿着抹布走向了灶台。
魏赦也是怔了一下,再也绷不住笑,便似一朵烟火突然裂了开来,变得明朗而璀璨。
他起身,自身后向她靠了过去,竺兰抹着灶台,不留神身后竟有两条臂膀锁住了她腰身两侧光滑可鉴的大理石砌成的灶台,竺兰的心像揣了只兔子般剧烈地跳了起来,一回身,那张俊美无俦的面离得她已很近。她竟被他似个囚徒般锁在此处,为了免于他的骚扰,只能微微后仰,避免他的逾越。
而魏赦也没有靠近,只是为了确保她不跑,用臂膀阻了她的退路。
他微微挑了下眉:“你这妇人果然不安好心,我娶不得妻,你便幸灾乐祸?要是我真不幸受了你的咒,孤独一生,你拿什么赔我?”
“你……”
“兰儿,”他忽然打断了她,嗓音微沉,“其实,应该幸灾乐祸的,是我。”
她一愣。
“我并不想娶妻,至少是不想娶别人。虽然,在你心里我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今日欢喜你,或许明日又改了性抛下你,你是这样想的对么?我声名狼藉,让你这么看我也是罪有应得。不过,我却想你知道,我其实没你想的那般不堪。”
他突然俯身,方才还隔了一尺之远的距离,这时便朝着竺兰凑了过去,竺兰躲不了,腰卡在灶台上,几乎要因为后仰便被坚硬的灶台咯断了,再也阻止不了魏赦的靠近,而在她的想象之中,魏赦本该轻薄了过来,占她的便宜,但事实上,他只是将唇低低地附到了她的耳边,嗓音极轻,犹若呢喃。
竺兰听到他说了什么,字字清晰。
她原本绷得如一张饱满弓弦的身子,在瞥见魏赦耳根后那两朵火烧云之后,竟忍不住颤了起来,发出轻微的抖动。
她的红唇微微漾开,眸若梨花,渐渐地,笑得厉害了,香肩乱颤,酥腰曼拧。
魏赦眼眸一暗,啧了一声。
早知道,应该早告诉她的。
竺兰明丽清润的眸,望了魏赦还没退去的侧脸一眼,他的耳颊其实亦是鲜红如血。她诧异地看了片刻。
夫君他也是这般,他是个虽然温柔,但也极有情趣的男子,夫妇成婚半载,闺房之乐无数,他亦总会害羞,一羞起来整个人便像是上锅蒸熟了的大虾似的。竺兰在外人面前安分守己,但私下无人,尤其夫妇俩闭了帘子时,也并非什么矜持端庄的,她便极爱撩他,抱他,抚弄他,常把他惹得面红耳赤。她的羞涩,总是比不过宣卿厉害。
没想到看起来风流不羁的魏公子,竟也是一个如此害羞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魏狗子说了什么?
对不起这章不说。
但是,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处男。对不起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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