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只是想说给自家兄弟一个机会,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涂年现在还是恍惚的,什么叫做他怀孕了!?
“你确定没有拿错报告?我可是个男的。”
他怎么可能怀孕嘛!他活了二十几年了,也没人告诉过他他会怀孕啊!
金离:“没有拿错报告,我知道这事可能比较难以接受,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你是男的同时你也是九尾狐,所以……”
但是联想到他最近的嗜睡,干呕甚至是这次的腹痛,好像的确是有些反常……
他在心里低骂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
金离继续道:“孩子月份还小,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你现在胎息有点不稳,你这次的腹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后续要好好养着不能够再受到任何撞击来。我等会给你开点药。”
“哦,对了。我得提醒你一点,”他的表情难得严肃了几分,“你肚子里是烛龙的血脉,受着天道的保护所以是打不掉的,但是……你的身体能承受到什么时候不好说。”
因为这次涂年的腹痛来的蹊跷,所以刚才直接就是全身检查,检查之后他才发现他身体的异常,甚至可以说他能保持到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一个奇迹,换做是任何一个普通人没有几个哥哥和烛酒的话,那人的尸体可能都风干成干尸了。
听到他的话,涂年稍稍回了几分神,他刚才太过震惊了完全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这几句话倒是让他冷静了一些,涂年抬眸看向金离,“你刚刚说烛酒过来了?”
金离点了点头,“对,当然我们是会保护病人的隐私的,如果你不想告诉他的话,我们会帮你隐瞒住的,就算是过命的姐妹我也会守口如瓶!”
“呵。”涂年冷笑一声,咬着牙道:“瞒着干嘛,他做的好事他自然是要知道的,还想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吗,想都别想。”
“但是今天先不要说,等我捋捋我自己告诉他。”
现在他的脑子中就是一团乱麻,就连他一时间都没办法接受自己肚子里揣了这么个崽,现在怎么告诉别人呢……
金离忙点头,按他那话说的这孩子一定是烛酒的,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你的二哥是涂宙是吧?
涂年:“嗯,你认识他吗?”
金离:“你那个二哥只要学医的应该就没有不认识涂宙的,多少医学生的偶像啊!有时候我真是羡慕死你了,身边全是大人物,你那四个哥哥哪个单拎出来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啊。”
涂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缩了缩忙道:“千万不能告诉我哥哥们。”
金离皱了皱眉,“放心,只要你那边没有允许,关于你的事我们这边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但是我出于个人角度我还是认为你应该早点和涂宙交个底,你的身体状况他应该是最清楚的,所以应该让他随时监测你的身体状况,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嗯。”
但是如果他哥哥们知道了这事……画面太美不忍想象了。
金离还告诉了他一些关于孕期不能吃和不能做的事。
涂年听着听着眼睛一亮,突然问道:“现代医学有没有可能把我肚子里的东西转移到烛酒的肚子里?现代医学不行妖法行吗?”
金离:“……你这个想法有点疯狂啊,但是不能。”
涂年有点遗憾的轻叹了口气,慢慢躺倒把被子蒙在头上,现在满脑子的官司,生无可恋的感觉。
想伸手摸摸肚子,可是又觉得有些变扭,这里头真的有个小生命吗?他和烛酒的?
荒唐之余那种莫名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金离回到办公室,又仔仔细细的将涂年所有的报告都看了一遍,这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原本他的脏器都在衰竭,不要说怀孕了,就算不怀孕能活的时间都没有多久。
现在有了这个孩子带给他身体的负担只会更重,可能会加快他脏器的衰竭,到时候情况就复杂了,涂年能不能撑到生娩的时候都是一个迷。
反正依照现在这份报告来说不太可能,如果靠医学手段让他活到那时候,也不过是一命换一命,这不管对谁来说都太残忍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又没办法终止妊娠。
就在他头痛的时候烛酒终于赶了过来,金离看见他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在外一向以严谨优雅示人的烛酒竟然也会衣冠不整的就跑出来了。
烛酒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他还好吗?”
瞧瞧这问的是什么话,这怎么能好呢。
金离摇了摇头,叹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恭喜他的兄弟还是该为他难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唉,情况有点复杂,我现在也没法和你说。你平时的时候多陪陪他,小心照料着些,想吃什么你就去买,就算是要和天庭的琼浆玉露也要想办法满足他,哦……酒不能喝。”
“反正就是尽量地满足他,还好时间也不长,就这么一段日子你小心照料着就是了。”
听了他的话,烛酒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什么意思?什么叫时间不长?他怎么了?”
金离挠了挠后脑勺:“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透露病人的病情,只能说情况很复杂,你也别为难我了,你自己去问他吧,他如果愿意告诉你的话,会和你说的。”
金离把涂年的房间号告诉他之后就把他赶了出去,他还要继续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涂年。
烛酒脸色黑沉,顺着走廊找着房间号。
路过一个病房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医生和一个好像是病人家属的人说,“现在这个阶段我们也没有办法了,您爷爷最多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你们就尽量满足他,不要让老人家留遗憾就是了,也不用忌口了。除了酒不要喝,因为他现在服用的一种药和酒相冲。”
那家属一听到医生的话就哭了,细细碎碎的啜泣声让人觉得无比压抑。
白炽灯下烛酒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脚步顿了顿,有那么一刻觉得连抬脚都累,太累了……
病房里,涂年这会已经不疼了,虽然说心里揣着事但是又实在是抵抗不了生理要求这会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睡着的原因,没了那层隔阂他的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腹部的位置。
烛酒一进门就看见了床上蜷成一小团的涂年,慢慢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边,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的慢,好像只要他动作大一点床上那人就会消失一般。
他蹲在涂年的身前,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珍惜而克制。
涂年像是察觉到耸了耸鼻子转了个身继续睡了。
烛酒脱了鞋合衣躺在他的身边,手绕过他的身子,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
尽管动作很轻,但是因为涂年才刚刚睡着所以还属于浅眠被他这么一折腾就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就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还有点吓到,不过后来闻到那股熟悉的草木香又安静了下来。
涂年有点不适地挣扎了一下,问道:“烛酒,你干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