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撑着坐起来,背靠着床头。
腹中所有的肠子像是全都扭在一块一样,疼得紧。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以前虽然说他是体弱多病,但是从来也没有这种症状。
疼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疼痛又稍稍缓了点,前提是不动。只要身体一动肚子就又会疼起来,简直就像肚子里揣了什么定时炸/弹,一动就会爆炸。
涂年抿了抿唇,额头已经被汗湿了,几缕黑发黏在额头上,或许是因为疼痛的原因原本就淡的唇色这会更是煞白。
忍着疼痛将床头柜的手机拿了过来,看了眼时间现在也不过才零点刚过几分而已。找到他二哥的号码本来想要拨过去,突然又想到他前天有和他说他要去国外开一个研讨会,需要五天的时间。
所以他现在应该还在国外,如果打电话回去他二哥一定会立刻回来,可是如果只是些小毛病害他二哥这么奔波他又于心不忍。
涂年叹了口气又将手机屏幕按熄了,这几天他胃口也不好应该是什么急性肠炎之类了,几个哥哥都忙得不行,烛酒明天也还要出差,都不能麻烦他们。
叫救护车的话又有点小题大做,实在不行就自己出门打车去一趟医院吧。
他起身换了套衣服,平时简单的一个动作现在却是艰难得很,穿一只袖子就得休息一会。一动就会疼,等他把衣服换好之后他整个人像是水中捞起来一样,白皙的皮肤上全是汗。
临出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今天在烛酒办公室碰到的那位小姐,好像就是一名医生,虽然不是很熟但是总比两眼一摸瞎的好,而且他现在也不能随便出现在公共场合,容易给别人造成麻烦,稍微不注意明天可能还会出现在微博热搜上,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东西来。
按名片上说的他所在的医院是一所私人医院,也比较合适一点。
名片被他随手一扔也不知道扔哪去了,找了半天就在他实在忍不了要放弃的时候,才在垃圾桶旁边找到那张名片。
涂年弯腰将名片捡起来,一弯腰压到肚子疼得他眼前一黑。
他用手捂着肚子,皱了皱眉按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不过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你好。”
那边传来的声音和今天在办公室听到的似乎有点不同,好像是个男声……
涂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快速地和名片上的对了一眼,没错。
涂年:“你好,请问是金离医生吗?”
金离:“……这声音,你别告诉我你是涂年……”
他应了声之后,那边短暂的停顿了几秒,可能没想到他真的会打电话给他吧。之后声音就变了,变回今天办公室那种甜得发腻的声音。
“小弟弟你终于想通了,要扔掉烛酒来找姐姐玩了吗?”
涂年:“……”
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来,脚也踩在椅子的边缘,蜷缩着,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觉得这样似乎更舒服一点。他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和金离如实说了,想问问他们医院现在还在上班吗。
金离听后立马变得正经多了,收回了原来调笑的话,问了涂年现在所在的位置就直接自己开车过来接他了。
三十分钟之后涂年就坐在他的车子里头了,他坐在后排的角落里,头靠在座椅后头,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只是眼睛一直往后视镜那瞟,现在还在怀疑来接他的人是不是金离,他今天下午见到的明明是个长相艳丽的姑娘,可是现在前排开车的人明明是个长相清秀的男人……
金离抬眼在后视镜中和涂年对视了一眼,“怎么还不相信我是金离?很奇怪吗?”
涂年摇了摇头,将视线移开了,一直盯着别人看实在有点不礼貌。
“不奇怪,只是你的变化有点大,我有点吃惊。”
金离:“哈哈哈,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化妆,只好这样素面朝天的出门了。”
说着他摸了摸脸,有点不习惯。
“感觉皮肤都有点糙了,回家之后要去好好做个面膜补补水了,不然明天都得挂手了。”
涂年:“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你了。”
金离:“哈哈哈,你别那么客气,我和烛酒那可是过命的姐妹,帮他照顾你是应该的,当然如果你甩了他来找我,我立马和他割袍断义!”
姐妹……涂年脑海里突然有了烛酒女装的画面,好像……也还不错。
毕竟脸长成那样,不管怎么打扮都是不错的。
一路上两人东扯一点西扯一点,但是大多数是金离讲涂年听,偶尔应和几句,腹部的疼痛让他实在没有精力说话。
金离则一直用后视镜观察他的状态,讲话帮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很快医院就到了,因为早和医院打好了招呼,所以护士和病床都已经在门口那里等着了,涂年一下车就直接躺病床上去了,免得再走路。
到医院后就是各种检查,金离自然就是他的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