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太子突然苦笑了一下,伸出手,护住了李佑鸿的腰部。
虽然,他大抵知道,南蛮人看他与李佑鸿之间的发展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来插手时,是不会来伤腰这种有致命危险的部位。
“雀奴,现在对于你来说,同样是最好的时机。”
“去罢。我相信你。”
李佑鸿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与悲伤之中,听到这句话时,耳边“嗡”的一声,根本无法继续思考。
他敏锐的听觉失了灵,直到肩膀处传来尖锐的痛感,才意识到身后来了人。
肩膀很快流出很多温热的血。
也许于此同时还有一种药也流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明明没有失太多的血,脑袋却晕得不行,双眼渐渐不能聚焦。
最后直接倒在了太子的怀中。
完颜勾唇笑了一下,“太子殿下,陛下很快就会来了。”
“你知道了这么多,又伤了他的亲儿子,他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一扫方才坚定决绝的表情,瞪圆了双眼,发了疯似的跑到一边,拿起方才被慎王打到一边的刀,指着完颜,大吼道:“走开!走开!!”
完颜嗤笑,蹲下身来,轻而易举地捏住太子的下巴,给他塞了一片药。
然后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知道太元帝的那些秘辛,是太元帝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们通过人脉,给了太元帝太子知道这一切的确凿证据。
只凭这一点,太元帝就会容不下他。
而慎王的这一点轻伤,是直接给太元帝马上废掉他的理由。
同样,也是给慎王一点小小的警告。
不要试图与南蛮作对!
乖乖地,登基称帝罢。
*
李佑鸿是在慎王府中醒过来的。
守在他身边的何挽看到他慢慢睁开的眼睛,眼中马上染上喜色,俯下身子凑近,轻轻摸了摸李佑鸿的额头,“王爷,肩膀还疼么?”
李佑鸿微微侧头,用充满惊恐的一双眼看向何挽。
无言半晌,他突然直起上半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二哥呢?二哥哪去了?”
何挽好似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个举动,伸出手轻轻拦在他身前,道:“太子被贬为庶人了,关在地牢里。”
她双手捧住李佑鸿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他、没、死。”
“只要你登基,自己掌权,他就永远都不会横死。”
李佑鸿双眸中汹涌的惊恐渐渐平息,下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慢慢缩回床上,以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依靠在床榻的角落。
狭长的双眸空洞地盯着某处。
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何挽听说了宫中发生的事,思索了一个下午,推测出两种可能。
她本想等慎王醒来,向他求证。
但看到慎王这样的反应......想来必然是第一种可能了。
可叹的是,李佑鸿刚刚振作不久,就又被太子以这样的方式激励了一番,拱手将太子之位送了过来。
她只怕过犹不及,他压力太大,反而会挺不过去。
毕竟,慎王受了这么多事,心根本是脆弱不堪。
李佑鸿慢慢抬起眼睛,与何挽对视。
她本以为他要好好说一说自己与这位哥哥的故事,却听他道:“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何挽:“......?”
李佑鸿缓缓呼了一口气,“我越早疯掉、越早登基,我身边的人受的伤害就越小。”
何挽蹙眉,心一颤,“王爷,你要做甚么?”
“我连太元帝都能骗得过去,更何况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南蛮人?”李佑鸿生硬地扯了扯嘴角,“我难道不能装疯吗?”
“我疯了,也马上就能登基了,南蛮人的一切目的都达成了,他们就会松懈,不会再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李佑鸿不停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算算日子,骠骑将军也快回来了,他一定能把那个人带回来,到时候,就是南蛮人自相残杀,为自己的贪念付出代价的日子。”
“南蛮清乱会,有一个笃信佛教的中原人,他就是温远洲的师父,他会被骠骑将军带出来,去护国寺洗涤自己的心灵。”
“我十分怀疑过一件事,这几个月看南蛮对操纵皇子这么轻车熟路,我几乎有十足的把握,那件事就是南蛮清乱会做的。温远洲的师父既然笃信佛教,如今又是个将死之人,我们一定利用这个,撬开他的嘴巴。”
“只要他承认了,温远洲一定会反水,他会帮我们把南蛮清乱会搅得乌烟瘴气。我们就可以趁机将清乱会一网打尽。”
李佑鸿握住何挽的手,手指颤动着,“挽挽,你知道吗,他们会自己咬死自己,我们会胜利得不费吹灰之力!”
他眼中的泪水终于含不住了,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
“挽挽,我必须要成功,我必须要马上登基,我必须要......”
李佑鸿方才的话有太多信息,何挽几乎被他说愣了。
她一点点反握住李佑鸿的手,纷乱的思绪渐渐清明。
“!!!”何挽瞳孔巨震,“王爷,你是说,那件事是人为,是南蛮人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拖太子的福,雀奴要开始搞南蛮了。
*
我写的时候代入太子,自己把我自己写哭了(......)
真希望这不是我的第一本长篇,或者我有天赋一点,其实某个人物都应该被表现得更完整。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