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挽到了京城的安善堂,才知道温远洲今天并未出诊。
安善堂的药童朝她施了礼,笑得甜甜,“王妃,温先生说了若慎王府要找他,便把新药方和一封信送到府上即可。”
何挽道:“既然我今日亲自来了,便把信直接给我便好。”
药童俯首,引了个方向,道:“王妃这边请。”
走过白砖铺就的走廊,推门而入,迎面一个云鹤屏风,屏风前摆着两把红木椅子和一个方形桌案。
药童驻足,拱手道:“王妃请坐,稍等片刻。”
何挽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口一问,“这是温先生的房间?”
药童点头,随即退到了屏风之后,想来是去拿那药方与信去了。
眼前的红木桌案上绘了一幅图,何挽瞧着眼熟,便走上前去,伸手抚摸了一下那画的轮廓。
画中有一身着明黄长袍的男子立于山丘之上。他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嘴角上扬,饶有兴致地俯视着山下的寺庙火光冲天、血流成河,衣袂翻飞,甚为传神。
何挽蹙眉。
这画得好像是故太子屠戮中州寺。
且画中那故太子的颜色较之他处略显黯淡,似乎是常年被人抚摸的结果。
温远洲与故太子相识不成?
心中剧震间,药童拿好了药和信,走到何挽身边行了个礼。
何挽勉强回神,冲药童微微俯首,笑了笑,并无异样,问:“温先生今日不来安善堂,可是生病了?”
“没呢。听说温先生是去京郊祭拜故人去了。”药童道:“送您到门口,王妃请。”
慎王府的马车停在外面,阿灵正站在马车旁等着,瞧见王妃与药童出来,忙上前接过药与信,扶着何挽上了马车。
“王妃,您瞧着似乎心焦,怎么了?”
何挽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像是出神一般,问:“阿灵,今天是甚么特别的日子吗?”
阿灵想了想,“今儿是初七。”
何挽:“我记得故太子的生辰是八月......”
“八月初七!”阿灵道:“今儿是故太子的生辰!”
“自从知道咱们王爷与故太子有牵连后,奴婢特地问了好多有关故太子的事儿,今儿不仅是故太子的生辰......”
阿灵故作神秘地往何挽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今儿还是故太子与故太子妃圆房的日子。”
何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