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向老婆展现自己绝高的思想道德觉悟,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和老婆亲近的机会。
祁宜年?上山砍笋时,孟洲亦步亦趋,他也不会,他也不添乱,诶,他就看着,给他老婆背孟氏家规:
“要听老婆的话,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要听老婆的吩咐,老婆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要给老婆买东西,老婆要什么都是要满足的;
……”
一颗被?拦腰砍断的笋子骨碌碌滚下山坡,祁宜年?直起身,冷声道:“回去了。”
孟洲停下他的家规朗诵节目,探眼看了眼竹筐里孤零零躺着的一颗笋,“诶,够吃了吗?”
“减肥。”祁宜年?冷冷道,背上竹筐就往下走。
孟洲连忙追上去,“年?年?,我?帮你背啊~”为了不再被?迫叫老哥,孟洲这几天都叫他老婆的另一个?昵称。
祁宜年?的步伐没带一丝停顿,甚至走的更快了。
祁宜年?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孟洲在上游边泡脚边和他讨论《男诫》,“男孩子的脚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孟洲用脚丫子踢了下水花,“我?是因?为这里只有你和我?,才会把?脚露出来,我?是很守男德的。”
祁宜年?把?刚被?水泡湿的衣服捞起,站起身,“洗完了。”
“诶?”孟洲看着转身就走的他老婆,脚趾动了动,“我?还没洗完呢……”
祁宜年?泡果酒的时候,孟洲在旁边端着一小?杯闻味道,“有男德的男人都是戒烟戒酒的,除非他老婆让他喝。”
孟洲眼睛看了看正在洗果子的祁宜年?,期待地问:“我?能喝吗?”
祁宜年?眼角的青筋跳了跳,良好的修养还是没能让他直接粗鲁拒绝,声音从牙缝里吐出来,“随便。”
孟洲得了老婆允许,立刻愉快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果酒。
甜甜的。
呜呜他老婆手艺真好。
仰头把?一整杯喝尽。
眨了眨眼。回忆了下味道。
然?后啪的一声向后倒去。
祁宜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去,就看到孟洲倒在地上。脸色酡红,是喝醉了的样?子。
祁宜年?:“……”
孟洲倒头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后,他没有放弃对老婆的纠缠,继续无孔不入地渗透到祁宜年?的日常生活中。
祁宜年?做饭,他在旁边背诵家规;祁宜年?喝水,他在旁边吟咏家规;祁宜年?晨练,他在旁边赞美男德;祁宜年?睡觉,他在门外哼唱男德……
七天后,祁宜年?被?折磨的不胜其烦,忍无可忍道:“你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吗?”
孟洲:“!”
这是一道送命题!
孟洲斟酌了一下,试探道:“我?全部的人格都用来听我?老婆的话。”
祁宜年?转身摔门而去。
孟洲还以为这次也是像之前一样?他老婆被?他搞烦了,之后就会理?他,没想到之后祁宜年?对他退避三舍,几乎是孟洲刚看到人,人就溜了。
孟洲才知道,原来他老婆躲起来,他根本追不上。
嘤。
眼看十五天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孟洲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但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老婆喜欢上他呢?
孟洲开始仔细思考。
他老婆之前是为什么喜欢上他呢?
不是男德——这几天他对他老婆秀男德,他老婆无动于衷的,孟洲脑海中的思绪渐渐明晰,不是男德,那就是……
“咚咚。”敲门声。
祁宜年?躺在竹床上,看着窗外的明月将竹影投映到窗户上,优雅美丽。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祁宜年?蹙了下眉,这才将头转到门的方向,“我?睡了,你想做什么?”
“我?来自荐枕席。”
“?”
黑暗中,祁宜年?怀疑自己听错了。
寂静的夜色中,竹门被?支呀一声推开了一道缝。
黑黢黢的门缝里,孟洲探出一颗头来,“我?一夜七次,技术顶尖。”明显压低的声音中还有压不住的一丝骄傲。
孟洲这次没有说“我?17cm,顶尖size”,一是怕他老婆嫌弃,他老婆好像一直都挺嫌弃的,二是他通过持之以恒的锻炼,已经过了只能靠长度取胜的阶段。
明明技术更重要好吗!
躺在床上的祁宜年?乍然?遭遇到这种事?还没反应过来,他涉世未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就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进来了。
祁宜年?:“……”
祁宜年?脸黑了下去。
半小?时后。
孟洲连人带包地被?扔在了小?竹楼外。
祁宜年?指了指地上扔的包,“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走吧。”
孟洲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我?走去哪啊?”
祁宜年?不为所动:“你家在哪就走去哪。”
孟洲耷拉下脑袋,“你在哪哪才是我?的家啊。”
心软是祁宜年?最大的弱点,成年?后的祁宜年?都受不了孟洲向他服软撒娇,更别说少年?时候的祁宜年?,孟洲这幅“我?委屈、但我?不说”的样?子,活像做错事?情的人不是他而是祁宜年?。
少年?祁宜年?抿了抿唇,还是什么都没说,刚才那件事?简直是超过他的认知范围了。
孟洲诚恳地道歉:“年?年?,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那样?做的,我?是以为你喜欢。”
祁宜年?听到前半句话还在想要不就让他待够十五天,之后自己也要去大学报道离开了,期间不理?会对方就好了,听到后半句“以为你喜欢”彻底熄了这个?念头。
什么叫他喜欢!
他看起来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祁宜年?怒不可遏,不在理?会身后孟洲的呼唤,转身登上了竹楼,紧闭楼门。
祁宜年?躺在竹床上的时候还想着这件令人生气的事?,翻来覆去半天没睡着。
后半夜的时候山林里下起了雨,雨滴打在树叶上、枝干上、屋顶上,连绵成一片嘈杂细密的声音,不响,但持续。
祁宜年?在模模糊糊的睡意中想,孟洲这个?时候回家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时候的年年被变态吓坏了(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