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瑶和定安侯走了之后,柳姨娘和孟瑾乐也行礼告退了。
孟瑾烟为老夫人捶着腿,状似无意地说:“我看姐姐真是有份孝心的,还病着就来请安,就是……”
“嗯?怎么吞吞吐吐的。”
“就是这一屋子的人,难免不透气,虽说祖母身体康健,毕竟年纪大了,姐姐也不怕过了病气给祖母。”
老夫人一听当即就失了色:“我就说,她怎么好端端地来给我请安,竟是安了害人的心,还是烟儿考虑周到,不枉费祖母这么疼你。”
连忙吩咐孙嬷嬷打开窗户透气。
孟瑾烟眼中闪过精光,孟瑾瑶,失去了嫡长女身份和老夫人疼爱,你拿什么和我斗。
秦氏的嘴角也掀起来,还是她的女儿有出息。卫婉婷斗不过她,她的女儿也不行。
“多谢爹爹为女儿说话。”老夫人态度强硬她早有预料,毕竟将军府的事还未过去,她母亲去世也让老夫人晦气。
“你和爹爹也这么客气吗?”
孟安义叹了口气,“自从你母亲过世,你就没在和爹爹说过话了,爹爹知道你心中有怨,受了委屈。可那毕竟是爹爹的母亲,不能太过分。”
“爹爹是这么看女儿的吗?”孟瑾瑶看向孟安义,眼里全是委屈。
“不管祖母做了什么,都是瑶儿的长辈,瑶儿也盼着阖家欢乐。爹爹最疼瑶儿了,瑶儿爱您还来不及,怎会和您置气?只是母亲不在了,瑶儿悲伤欲绝,也就顾不得其他事了。”
她之所以趁病请安,一是不想让秦氏计谋得逞,在老夫人面前露个脸。二就是让定安侯心疼的。
她已经认清府中众人的嘴脸了,可叹她前世和父亲关系越来越远,让秦氏和孟瑾烟钻了空子。
孟安义心疼的摸摸孟瑾瑶的头:“瑶儿已经这么大了,懂事了。爹爹虽然不管内宅之事,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爹爹,爹爹为你做主。”
正说着话,孟瑾瑶忽然急喘起来,吓到了孟安义,子童也急忙跑上前来,只见孟瑾瑶的脖子和手臂上出了一堆红疹。
孟安义抱起孟瑾瑶就往她的院子跑,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找府中大夫。
大夫很快就到了,看过情况以后说:“禀老爷,大小姐没什么大事,就是接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身体产生了不良反应,我这就开药,大小姐服用就没事了。”
大夫去了外间开方子,孟安义扭头喝问:“瑶儿今日可是吃了什么?”
子童摇摇头,一下子就跪下了,眼泪都出来了。
“老爷,你看看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那是奴婢的衣服啊。许是小姐身体娇贵,皮肤柔嫩,之前一直穿着上好的衣物,一时不适应这下等的衣物才出疹子的。”
“瑶儿是我府上的嫡出大小姐,为何要穿你的衣服?”
子童哭得更惨:“小姐说,嫡庶有别。她的那些衣服不能再穿了,老夫人会责罚她的。自夫人娘家出事后,老夫人就赶夫人下堂,连带着也不喜欢小姐了。小姐以前每次去福安堂都是高高兴兴的,如今却要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生怕被抓了错处。”
子童看看昏过去的孟瑾瑶,膝行两步,不停给孟安义磕头“老爷,您可怜可怜小姐吧,小姐的身体真的受不住啊!若是夫人在世,哪舍得小姐这般受委屈!”
“荒唐!这事儿我自会和老夫人还有秦氏说,你先起来,伺候你家小姐吃药。”
孟瑾瑶睡得极不安稳,身上隐隐发痒,她不安分地伸手乱抓,却被一双有力温暖的大手按住。孟安义按着她的手,防止她乱抓。
不由得想起孟瑾瑶五岁的时候,不知为何竟染上了水痘,连续发了一日一夜的高烧,太医都说难以治疗,老夫人说这东西传染,遣散了院子里的奴仆,甚至要求他离得远些。
他和婉婷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两日,生怕出个什么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