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脸黑了,不过还是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顾笙辞就从房顶提了轻功落下,十分没个正形地摇着一把折扇,桃花眼里满是调笑。
他仿佛看不到身后安景帝魏长风等人的震惊似的,一下地,嬉皮笑脸地就往清王跟前凑,朝他夸张地挤眉弄眼,“霍谨行,不是你把小爷叫来的吗?大晚上的,小爷刚进被窝就被你的人拖过来了!怎么?这会儿被人戳了几句心肺管子,你就打算撒手不管了?那小爷岂不是白被你折腾一趟?”
清王看着顾笙辞这一副欠揍的嘲笑模样,只想一圈掼到他的脸上去,这一脸的贱笑,着实刺眼!
顾笙辞一向不怕清王,而且以刺清王为乐,这会儿瞧见清王的脸色,越发贱兮兮地笑得灿烂,嘴上还不怕死道,“哟哟!这是要杀人的眼神儿啊!可不带这么迁怒的啊,刚刚那话可不是小爷说的。”
说着,朝安景帝那边努了努下巴,“谁招你的你凶谁去,迁怒算什么呀。”
抹了,顾笙辞还乐呵呵地摸着下巴,笑得犯贱,“诶呦诶呦,谨行如今这模样,怎么那么像闹觉耍宝的小暄儿呢!”
这话虽说是顾笙辞对着清王说的,可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安景帝,他可是隐晦地提了一句,也算是报答这些年他在大懿京都为质时,安景帝没苛待他的恩情了。
然而,当时清王儿子的名字是安景帝从内务府送来的人名从随手拿的,他哪里能记得清王长子名字里带一个“暄”字呢?
因而无论顾笙辞怎么暗示,安景帝根本就没接到,反倒是把注意力尽数放在了顾笙辞的身上。
这位南环来的质子,顾世子,一向病弱,深居简出,可谓低调至极,与今日他们见到的顾笙辞绝对判若两人,若不是一样的容貌,他们根本不敢认的。
清王被顾笙辞气得心里邪火直窜,飞起一脚朝顾笙辞踢了过去,自然被后者匆忙提了轻功躲开。
方建常目光一凛,忙在安景帝耳边低语,“陛下,顾世子武功不凡,只怕与奴才、谨行不相上下。”
安景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顾笙辞,这样的顾笙辞绝不是他印象里那个病弱的顾世子,但是他直觉,这才是真正的顾笙辞。
这时,嬉皮笑脸的顾笙辞十分聪明的提着轻功到了安景帝这边,果然,黑着脸的清王没有再要踹他的意思。
顾笙辞收了折扇,给安景帝行礼,“笙辞叩见皇帝陛下。”
这时候,明显不是探究顾笙辞的时候。
安景帝抬手叫起,看向了清王。毕竟从刚刚顾笙辞的话中不难听出,人是他叫来的。
被顾笙辞这么一搅和,清王再想走,也不能叫来了顾笙辞他自己走了。
他冷着脸瞥了一眼顾笙辞,“把温康捯饬成皇上的模样,细处不必将就,远远看着看不出破绽就行。”
一直跟在清王身边的温康便知道了清王的意思,从他身后走出,上前了一步,朝上首的安景帝摆了摆,算是告诉安景帝,清王口中的“温康”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