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听到了清王的吩咐,眼睛亮了亮,高兴凑上前,“本王就说,谨行果然有办法护送父皇安全离开!”
清王直接吩咐的,也没问安景帝同不同意。
不过顾笙辞可不敢枉顾安景帝的意思,回头看了他一眼。
安景帝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此时他已别无他法,他心底里愿意相信清王,毕竟清王行事他虽看不透,可就是这份看不透,却格外透着沉稳可靠。
顾笙辞见安景帝应了,拱手道,“那恕笙辞冒犯了。”
温康也朝安景帝做了一揖,但没出声。
这时候他一出声,顾长德和方建常这两个同为阉人的,肯定一耳朵就听出来了。
顾笙辞这边忙活着,清王扫了一圈,蹙眉问道,“舟堂呢?”
顾笙辞手中不停,不过身上的吊儿郎当劲儿已经被认真细致所取代,“应该快到了。为了分散注意,我与舟堂自行宫两侧角门分别进来的,我走的这一路防守虽严,但将领手段略有稚嫩,尚能钻到空子,只怕舟堂所走的那一边防守严密,故来得慢些。”
清王颔首,心知这两人此举,未必不是在帮他们探寻出路,故而细细问了顾笙辞所走之路是哪一条。
身后叛军的声音越发近了,守备在四处的暗卫神情也愈发紧绷了起来,连围在安景帝身边的方建常都不禁又弓起了身子,攥紧了手中刀柄。
颜离果然不负众望地匆匆而来。
清王见人齐了,刚刚派出去查探情况的暗卫也回来了。
听了禀告,清王略松了一口气,好在太子此来只为了补刀,只想要安景帝的性命,所以行宫四周虽然被围堵起来,但是主要兵力都用于强攻禁军,相反后院并没有多少人控制。
但是后院有皇后。
整个后院都在皇后的掌控之中,明显是与太子串通好了。
安景帝听了,不免心寒至极。
秦王也在旁边啐了一口,怒骂,“竖子毒妇!”
清王瞥了他一眼,却静心略一思忖,便道,“太子亲信如今跟在奉顺军主将身边,他认得绝大多数御前之人,所以有些人必须跟在扮成皇上的温康身边。”
说着,目光扫过了顾长德和方建常。
两人一愣,犹豫地看向了安景帝。
安景帝刚刚遭了爱子背叛,心里最是敏感的时候,自知两人在顾虑什么。
但是耳边愈发进了的厮杀叫杀声,也让他同时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他必须听清王的。
朝堂权谋,或许他是只老狐狸,得心应手,但是涉及战事,他难免纸上谈兵,最终吃亏的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