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厉中途醒过来一次,裴镜凌还沉沉睡着,看来昨晚他确实休息的不够。
把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轻轻揉了揉裴镜凌的发,柔软无比,干净清爽。
垂眸看去,精致的眉下,是卷翘的长睫,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漂亮的唇。
真是哪里都好看。
任厉心里微动,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拿出手机,调开摄像机,对准裴镜凌的脸按下快门。
看了看照片,大概是因为在飞机上睡不安稳的缘故,裴镜凌眉头微微蹙起,嘴巴微嘟,整个表情带着些娇气的意味。
任厉嘴角微扬,轻笑了一声,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在笑什么?”
裴镜凌瓮瓮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抱住肩背,那张漂亮精致的脸微扬起来,嘴唇亲昵地蹭了蹭任厉的下巴。
任厉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搂紧了几分臂弯里的腰,低声道:“我吵醒你了?”
“没有。”裴镜凌摇了摇头,桃花眼半阖着,小声嘟囔道,“我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任厉听着他那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带着纵容的笑意,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叫来空乘人员点了一些菜。
餐食端上来了,任厉和裴镜凌一起就着吃了点。
裴镜凌攀住任厉的肩头,凑过来亲亲他的唇角,低声问:“还有多久?”
任厉刚才才看了手机,回道:“还有三个多小时就要落地了,想睡么?还可以再睡一觉。”
“好啊。”裴镜凌轻咬了一口他的耳朵,“现在睡饱了,晚上又可以继续了。”
“有时差,等会儿还是白天。”任厉捏了捏他的腰,向下瞥了他一眼,“腰不疼了?”
裴镜凌就是例行说骚话,哪里能不知道时差问题,朝他笑笑:“那哥哥帮我按按嘛。”
任厉又给他点了杯牛奶,手下轻轻捏揉着他酸软的腰肢。
喝完热牛奶,裴镜凌舒服地又闭上了眼,趴在任厉的肩头,任他给自己按摩,继续补眠了。
任厉又掏出手机给他拍了几张照片,这次不是娇气、而是慵懒享受的猫了。
他已经没什么睡意了,拿着手机打发时间,翻来覆去地看那几张照片,最后决定把刚才拍的那张设置为屏保。
任厉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的时候,又垂眸看了一眼裴镜凌,嘴角微勾,感觉还不赖。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在三个小时后结束了。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机场,广播里温柔的女声用英语向大家进行引导和说明。
任厉在落地前的十几分钟就把裴镜凌叫醒了,整理好东西,带好帽子和口罩,一落地就提着行李箱,办好落地签出了机场。
他们挑选的地方并不是那种繁荣的商业大城市,而是偏向于安静与自由的风情城市。
阳光很暖和舒服,街上道路很宽敞,车辆也并不多,这里流行的是慢节奏的生活。
任厉却拉着裴镜凌走的很快。
刚才任厉掏出手机看手机的时候,裴镜凌眼尖地一眼发现锁屏屏幕上换上了自己的照片,然后抬起眸一个揶揄的眼神看向任厉。
任厉到底是第一次干这种小男生情窦初开才会做的幼稚事情,还是有些窘迫,还不等裴镜凌开口撩拨,就拉过他的手快步往外面走去。
“哥哥,拍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裴镜凌微蜷起手指缱绻地在他手心里打圈,笑道,“我喜欢的。”
任厉轻咳了一声,乜了他一眼:“你喜欢么?我看你都没什么相片。”
裴镜凌微顿,又肯定地点了点头,眯眼笑道:“只要是是你拍的,我就都很喜欢。”
任厉对裴镜凌这种永远把自己放在最例外的位置的话很受用,轻捏了一下柔软的手心,低头贴近他的耳边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耳垂。
拦下一辆出租车,任厉把行李全都放进后备箱,再和裴镜凌一同上了车。
裴镜凌用本地的语言向司机报出一个地址。
这个城市热情好客,司机一听裴镜凌那地道的口音,开始热情地和他攀谈起来。
任厉略微惊讶于自己也能听得懂,但是又想了想很多东西都不是自己在S01能了解到的、自己却依然懂的,也没再过多纠结。
到底是记忆力超群,看了几天的资料,裴镜凌对这座城市很是了解,和本地人交流起来也毫不费劲。
任厉揽着他,看着他充满元气健谈的模样,脸上也带着隐隐的笑意。
他们订的酒店靠海,在城市的边缘,出租车慢悠悠地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到了酒店,任厉和裴镜凌顺利办理入住。
这是个套间,一进门他们就摘掉了帽子和口罩。
一推开主卧的门就闻到一股馥郁的玫瑰花香,正中央的大床上落满了新鲜的红玫瑰,布置的很有情调。
裴镜凌走到床边,拾起一片鲜红的花瓣轻含在嘴里,用暧昧的眼神夹了一下任厉。
任厉低头把他的唇和玫瑰花瓣一起含住,尝了尝味道,才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臀:“别随时随地勾我……先收拾东西。”
裴镜凌笑了笑,趿上了酒店里柔软的拖鞋,慵懒地眨了眨眼:“是。”
他们并没有带多少东西,没花多少时间就整理好了。
裴镜凌拉开房间里的窗帘,推开阳台的门,迷人的海景暴露在二人的眼里。
从落地到这里,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太阳也开始往下降落。
这是个中世纪就存在的城市,周围几座古老的城堡和教堂的屋顶笼罩在落日余晖里,粼粼波光让它们若隐若现。
不远处就是一片湛蓝的海,飞翔的海鸟低身飞快掠过水面再盘旋离去,凉爽海风迎面吹来,带着些许咸湿的味道充盈在他们的呼吸间。
裴镜凌走出去,靠在阳光栏杆边,微眯着眼向远处瞭望,任海风吹乱他的发。
任厉把东西放好走过去,看着站在阳台上的裴镜凌。
这里的气温比国内要低一些,他穿着一件焦糖色的圆领薄毛衣,脖子里躺着一根细银链,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双手放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原本清透凛冽的气质,在柔和的光线和放松的表情里,变得纯净柔软起来,外面随着日落不断跳跃的光线,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