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镜凌的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小孩子般的恍然大悟。
任厉看着他眼里促狭的笑意,有些无奈,这人是不是就爱看自己窘迫的模样?
“真是越来越欠收拾了。”
裴镜凌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又怎么了?实话实说而已嘛……”
任厉顺势往后仰躺了几分,从下至上仰视着他。
伸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磁性的声音微哑:“还在装乖是不是。”
裴镜凌伸出手按在任厉身后的沙发背上,将任厉笼罩在自己的身下,俯下身和他的脸只隔咫尺,呵气如兰,低笑道:“你不喜欢我这样么?”
馥郁的糖果甜香和未散去的烟草味交织,让任厉有些口干舌燥,喉结微微滚动,收紧了几分扶着裴镜凌的手指。
他目光深沉地凝视着裴镜凌的桃花眸,两个人呼出温热气息的唇只差毫厘,像是要落下吻来,却又迟迟没有动作。
任厉没有说话。
裴镜凌却已然发现了任厉用身体越发明显的变化来回应自己,眼尾微弯,眼底露出狡黠的笑。
收回撑着沙发的手,稍微坐直起身,缓缓解开衬衫衣扣,因为俯视任厉的缘故,他微垂着眼眸,纤长卷翘的睫毛半掩眼底里潋滟的光芒。
任厉的眸光又晦暗了几分,看着面前的美人衣衫半解的模样,幽邃的视线像是化成了实质一样,一寸寸从展露出来的白皙肌肤上狠戾地刮过。
裴镜凌勾唇一笑,修长的手指像是在走路一样交叉着在自己的锁骨上行径上行走,触碰到衬衫,手指微曲勾住边沿,将其缓缓往外拉了几分。
不知道是他的皮肤是太过于细腻了、还是衣服的材质太过于柔顺,衬衫毫无阻碍地从他白润的肩头滑下,垂下来挂在手臂上。
裴镜凌实在是太白了,浑身像是一块通透的无暇冷玉。
客厅顶上吊着华丽的水晶灯,暖色调的橘光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撒下的金色流沙在白玉上缓慢流淌。
高贵的金和圣洁的白交错,莫名有一种不可触犯的禁忌感。
任厉当然妄图着打碎禁制。
他微眯起眸,如鹰隼般的瞳眸莫名有几分冰冷和放肆的锋利,仰躺在沙发背上,被裴镜凌的投射下来的身影遮住了大半光线,隐于阴影里。
黑发略微有些凌乱地遮过眉梢,慵懒随性的姿态,让任厉冷静理智背后的强势和邪肆感开始逐渐浮现。
暗黑的眼底倒映出雪白的肌底和鲜红的果,任厉薄唇间喑哑地吐出“镜凌”二字的音节,手掌开始沿着腰线上移。
动作缓慢,像是在对这不可触碰的禁忌顶礼膜拜一样,虔诚又温柔地释放出自己的热烈和渴求。
但是眼神却无比放肆。
浓厚的欲望沉淀在任厉漆黑的眼里,浓郁的黑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令人心悸和恐惧。
不同于他平日里控制住的淡漠和理智,属于上位者的掌控和强势体现的更多。
裴镜凌略微迷离的眼神触及到任厉的瞳眸,有种他是立马要暴起扑住自己猎物的野兽,要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占据属于自己的温热血肉。
果不其然,任厉迁移到裴镜凌脖子上的手掌一把扣住他的后颈,压下了他的脑袋。
唇舌相接。
一如既往地是一个狂乱又炽热的吻,不过这次混乱的不只是呼吸,还有被乱扔了一地的衣服。
任厉松开裴镜凌的时候,裴镜凌嘴唇还微微张阖着,雾蒙蒙的眼睛里变得水润无比,有些迷茫,脸颊红扑扑的,眼睫像是颤抖的蝶翅忽闪。
“东西都在卧室里。”任厉紧蹙着眉,引而不发的感觉实属不太好,低沉着声音说道。
裴镜凌寻求纾解而不得,眼尾被逼的绯红一片,睫毛末梢还挂着一滴凝成的水珠,看上去有些委屈。
他勾住任厉的脖子,又软又乖地亲了亲他的脸,清冷的声音带着湿缠的水汽,小声说:“哥哥,抱我回房吧。”
***
任厉的生物钟似乎到了现实世界也依旧起作用,外面太阳升起,丝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时候,任厉也开始转醒。
任厉按下了控制窗帘的遥控器,让初晨的暖阳照进来,屋里瞬间充满了温热的光线。
他垂眸低头看去,裴镜凌闭着眼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睡着,手轻轻抓着任厉胸前的睡衣。
呼吸均匀,柔软的发丝随意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上,看起来乖巧无比。
任厉低下头去,高挺笔直的鼻梁轻轻抵在裴镜凌的发上,呼吸间都能闻见带着淡香的空气。
伸出手把他的发丝往而后捋了捋,露出白净精致的脸来。
裴镜凌嘴唇的颜色还有些殷红,小巧的唇珠微肿,变得更加饱满地镶嵌在唇上。
耳朵上有两个不怎么明显的牙印,淡淡地隐在头发里。
裴镜凌的皮肤白皙滑腻,任厉隔得近了,能看清他耳廓边上细微的小绒毛,很可爱。
视线再往下流连一些,就能看见完全不同于面上那隐秘不明显的痕迹,而是将昨晚疯狂的本质体现地一干二净的爱痕。
露在睡衣外的脖子、锁骨上的痕迹,经过一夜的时间,像是已经沉淀成了点缀在雪地里的艳丽的玫红花瓣。
任厉半眯着眸,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微上扬。
他的心脏鼓鼓胀胀的,每一次醒来看到怀里的人是裴镜凌,他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与惬意,这次的感觉更甚。
低下头,任厉轻柔地吻了吻裴镜凌的额头,再度闭上眼,伴随着他清浅的呼吸度过这个静谧的早晨。
任厉再次醒来是被裴镜凌转醒的动静弄醒的,时间都已经接近中午。
裴镜凌全身酸软,懒懒地赖在床上,眼眸微眯着适应光线,喉咙里轻哼着任厉的名字,像是一只慵懒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