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内准备就寝的桐雨觉得时青有些古怪,明明身子不舒服喝茶做什么?但口中还是回道:“好的,少爷。”
时青在萧漪对面坐下,致谢道:“多谢萧先生将骨琴给我。”
萧漪见时青说得生分,重复道:“我并无离开郓县的打算。”
时青挑眉笑道:“停云书院缺人缺得紧,那可多谢萧先生了。”
眼前的时青顽石一般,萧漪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桐雨本以为只时青一人在房中,却没想一看,房中竟还有一人,看身形却不似与时青交好的赵钰,走近了才发现这人竟是许久未见的萧漪。
桐雨取出白瓷杯放在俩人面前,又将茶水注入杯中,而后恭敬地道:“少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时青偷偷地扫了萧漪一眼,犹豫了半刻,还是道:“你且下去歇息罢。”
桐雨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萧漪一口热茶下肚,沉声道:“那楚荫只怕还会来夺骨琴,你且小心些。”
“她要来便来。”时青抚摸着瓷杯滑腻的表面,笑道,“萧先生既在此我又有何可怕的?”
时青的态度令萧漪颇为迷惑,从昨日的情状来看,时青应是喜欢自己的,但今日时青的话语却不知为何句句带着根根软刺,昨日的云雨倒像是自己的幻梦一般。
萧漪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俯身咬住时青的一片耳垂,柔声道:“只要你在郓县,我便无离开郓县的打算。”
热气吹拂着耳垂,却像是透过耳垂拂到了时青的心脏,他不由地低声答道:“我知晓了。”
萧漪坐直身子又取了君汝的药膏准备给时青擦药。
这药膏便是昨日用作润滑之物,未待萧漪涂抹,时青便下意识地想将手指抽回来。
萧漪一把扣住时青纤细的手腕子,轻声斥责道:“莫要乱动。”
时青不敢再动,老实地任由萧漪涂抹。
待上完药膏,萧漪起身道:“天夜了,你早些歇息罢。”
时青盯着手指看了片刻,再抬起头时,哪里还有萧漪半点踪影。
时青起身将房门合上,又躺倒在床上,但一闭上眼,昨日的云雨便像是戏剧一般,在他脑中一幕幕地上演,他猛地睁开眼睛,将手指凑到鼻尖,指上满是药香气,药是萧漪亲手为他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