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怕桐雨起疑心,时青在床上躺着不动,由桐雨好汤好水地看顾。
入夜,他熄了灯正要入睡,灯却突地又亮了,而后昏黄的灯火下现出萧漪的身影。
时青昨日与萧漪云雨了一番,这时一见萧漪含笑而立,先是定住了,而后脑中浮起的昨日的情状催得他红了脸,好一会儿他才寻回自己的声音,故作冷淡地道:“你来做什么?”
萧漪却不言语,只将怀中的包袱展了开来,露出其中的一物,却原来是那张从楚荫手中夺来的骨琴。
时青下床,走到桌前,伸手抚摸着骨琴喃喃道:“便是这里头有我兄长的仙骨么?”
萧漪点点头,又将骨琴包得严严实实,低声道:“这张骨琴便由你保管罢。”
时青方才右手碰触了骨琴,现下指尖冰凉,便用左手包住右手的指尖,叹息道:“不知兄长现下身在何处。”
萧漪将时青的一双手笼在自己掌心,而后道:“时公子应是安然无恙,原本这张琴内的冤魂骚动不已,但这几日却被仙骨压得半点都动弹不得。”
“那便好。”时青将自己的手从萧漪掌中抽出来,而后将骨琴抱在怀中,垂首静默不语。
萧漪见时青全然是防备的姿态,突地凑到时青身后,将双手分别从时青腋下穿过。
时青回首瞪着萧漪责问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还未落地,最后一个调子软了下去,这萧漪竟在他腰腹摩挲。
时青凝了凝神,笑盈盈地道:“萧漪,我的滋味不错罢?你在郓县时,我若是得空了,你若愿意,我们便来做同昨日一般的极乐之事罢。”
萧漪咬了下时青莹润的耳垂,问道:“我若是不在郓县呢?”
时青无所谓地笑道:“你若是不在郓县,你我便是再无瓜葛。”
萧漪听得起了怒意,手下微微用了些力,一把掐住时青的腰身。
时青吃痛,将骨琴小心地放在桌面上,拨开萧漪的手,站起身来,朝萧漪道:“天色不早,萧公子请回罢。”
萧漪望着时青,柔声道:“我并未有离开郓县的打算。”
时青心忖:你若是恢复记忆了,恐怕会觉得今日这话可笑至极罢。
“随你罢。”时青笑道:“我让桐雨沏壶茶来。”
时青推门而出,夜风打在他面上,冷得厉害,他略略吸了口气,扬声道:“桐雨,去沏壶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