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曰刷的收回了手，半响他问道：“零说过完成任务是可以实现愿望……你的任务是捉鬼，你要我帮你捉鬼？”
唐九曰并不觉得难受，毕竟他无法渡鬼，但是他可以杀恶鬼，只是——
“你的愿望是什么？”
夏惊：“最开始，我想要然哥复活。因为那个时候我没有明白我想要的愿望。”
唐九曰看着她，他说不上心里的感觉，明明他也是个死人，却还是会感到心脏上涌上来的疼痛：“那现在呢？”
夏惊平淡的道：“我想拥有感情。”
如果有感情的话她或许可以理解然哥，但最重要的是，她或许可以爱上一个人？
她只是一个残次品，成为夏惊之前她也从未为自己而活，一直是别人。
现在的系统没有这些茫然和痛苦，主系统愧疚于她，给了她自我，人的躯壳确实能够影响她，但内里的茫然却更为深刻了。
比如她有了欲望，她想拥有自己的灵魂和感情。
夏惊撑着唐九曰肩膀，直着身体，比唐九曰高半个头，唐九曰没有拉下她的想法，他只是仰头看她：“我帮你。”
夏惊了然的笑了下。
唐九曰突然问：“我帮你在你眼中是必然吗？因为我喜欢你？”
夏惊：“不是必然，是大概率。但是我如实告知你所有事情，你会愿意，因为你想让我喜欢你。”但喜欢唐九曰的前提条件是夏惊得有感情，所以唐九曰会帮她。
虽然她独自一人也能做到，但是这世间意外总是很多。
唐九曰嗯了一声，笑了下：“推论正确。”
谁让你坦然到可爱呢。
*
坦白一件她并不在意的过往可以得到唐九曰的帮忙，夏惊觉得值，只是当唐九曰说找个时间你告诉我那个然哥的事情的时候，夏惊却本能的觉得——不好说。
她皱眉没懂这种直觉，但犹豫着点头了——理智觉得没什么，但本能又觉得说了不好。
奇怪。
得知了夏惊曾经是系统，唐九曰看她行为就莫名带出了些许憨憨滤镜。
比如在柳巷抓住那个美貌小厮，夏惊恶劣笑着说你试试看能不能跑掉时。
唐九曰脑海里却是个面无表情的夏惊故意这么说着话，说不定心里还调节着怎么表露神色，于是他没忍住：“噗。”
瞬间明白唐九曰在想什么的夏惊：“……”
唐九曰忍住笑声，新幻化的斗笠之下却满脸笑意。
“……”
抓住小厮是很快的一件事，唐九曰在高楼之上看见了，然后就抱着夏惊跳下直奔他而去。
许久不见的小厮算得上狼狈，衣服撕裂很多口子，脸色也并不好。
夏惊突然想到三王爷其实也在找他。
她微微一顿，然后露出个灿烂却不怀好意的笑容。
正在挣扎的小厮恰好看见，然后他一下子不动弹了，声音带上不易察觉的颤抖：“你……”
夏惊轻柔的说出小厮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你跟三王爷许久未见了，上次他还说十分想念你……你想他见吗？”
小厮惊恐的瞪大眼，他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无比憋屈的承认——他害怕三王爷。
虽然已经将自个放在了三王爷对立面，但是他还是很害怕三王爷，每天心惊胆战的从梦中醒来时，他都怕极了三王爷会找到他。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得罪死了三王爷，三王爷再不会给他宽容。
而不再宽容的三王爷是比恶鬼还可怕的存在。
小厮疯狂摇头——不想见！
“好~”夏惊笑眯眯的应声，然后尾音彻底落下之时她笑容变脸似的一下没了：“那么请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不告诉三王爷。”
小厮瞪大眼。
“一，这么弱的你，是怎么杀死三王爷府上的美人的？”
第一问，直击红心，小厮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眼眶通红，半响他怪笑起来：“怎么杀的？当然是下毒啊。”
他是个美人，哪怕五官做出如此奇怪的表情，他也仍旧称不上丑，反而有种病态的美。
夏惊看了他一会，然后纤细甚至有些柔弱的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缓缓收力。
小厮下意识挣扎起来，但是唐九曰如山压顶似的禁锢着他，他动弹不得。
夏惊学着他怪笑了声，她像是没了耐心，慢腾腾的收着力，然后看着小厮憋红的脸，故作天真的道：“脸怎么这么红啊？这是害羞了？”
小厮：“……”
唐九曰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夏惊，可惜夏惊并没有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