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赦摇了摇头,对着白凛与孟汲笑道,“回去吧。”
他思绪太多,一时半刻也不知自己该从何捋起,只是在白凛和孟汲出了门之后。他又折了回去,将本来放回原处的竹简带在了身上。
孟汲挑着油灯在外面等着,白凛见到玄天赦装上了竹简,便也没多问。白凛没什么主心骨,孟汲向来最听话,而且自打玄安城一役之后,他们对玄天赦更是言听计从多了。
“走吧。”玄天赦说道,他看向白凛的方向,“师兄,回头还得让你帮我寻些古字体的书籍来。我心里总有些打鼓,觉得这竹简上的记载,可能真的与寒诀身世有干系。现在虽然他人不在了,但总有回来的那一天,我们若是边等着他,边研究着,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白凛听罢,一双秀气的眉头蹙起,说道,“这可是有些难办了。”
玄天赦疑惑地问道,“怎么?”
白凛摇摇头,又说,“那古字体的书籍被我留在了四象门之中,当时也不知道我们会与四象门彻底地交恶。如今寒诀连你师父都杀了,咱们怎么回去取上一取?”
他不提玄天赦师父也罢,一提玄天赦便想起了朱长老那恶心的嘴脸。如果不是他的围剿,寒诀与白凛又怎会遭此厄运?
况且当时他已然将实情告知了朱长老,朱长老却仍能害死舒甜杀鸡儆猴,让旁人来讨伐玄天赦众人。如若不然,又怎会引起而后诸多的争端,甚至连张仲琰都疯魔了。
玄天赦冷笑了一番,却是将一切的一切都推给了朱长老。倒也不怪他,朱长老看似是位高权重的灵修,可偏偏连舒甜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关女子都能杀害。而他不过是惩治了些许罪恶滔天之人,就能被逼上了绝境。
说到底了,他还是不如他师父狠心。
玄天赦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勾起嘴角,说道,“那便无妨,此事过些时日再议吧。”
孟汲却突然间出声,说道,“师父师伯,也许事情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难?”
“如何说?”玄天赦和白凛异口同声地问道。
“偷偷潜入不就好了?”孟汲无所谓地说道,“我知晓师父师伯如今都没法动用法力,但是我能。况且当时除了朱长老,无人看到我的面貌,我走上一趟便好。”
玄天赦笑了笑,揉了揉孟汲的发丝,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如今堕了魔,修为又浅,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你是个什么水准了。再者说来,现在四象门铁定查的严苛,你师父上哪给你伪装个身份去?”
孟汲吃了瘪,便一路上都在想此事,他琢磨着定然要想出个解决方案来。等到出了地道的门,看到阳光的那一瞬间,孟汲忽然茅塞顿开。
他“啊”了一声,引得白凛与玄天赦皆是向他的方向诧异望去,问道,“怎么了?”
“人是不行,可兽呢?”孟汲挑挑眉,他终于出息了,“玄雪崖去不去得?”
玄雪崖?
孟汲忽然间提到他的名字,玄天赦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可须臾之后,他猛然间明白了孟汲的意思,玄雪崖既然原身是雪灵兽,那由他潜入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四象门中豢养灵兽的不在少数,多一只雪灵兽在其中,自然是不会引起旁人注意的。
玄天赦拍了拍孟汲的肩膀,夸赞道,“不错。但是去可以,需得让他万分小心。拿不拿得到都无妨,主要是莫要受伤回来才好。”
孟汲嗤之以鼻般地说道,“就他那个模样,能让自己吃一丁点的亏?放心吧师父,我会嘱咐好他的。师伯,请您详细绘制一张四象门的地图来,标注清楚那书籍搁置的位置来。”
白凛应了声,便与孟汲往旁边绘图去了。
玄天赦自己则是沉下了心思摆弄起了那个从宝库里面寻来的手镯,这东西虽然轻巧随身,但也许在意外之时能救自己的性命。
玄雪崖去的很快,第二日便背熟了地图启程去四象门了,身边有孟汲跟着。玄天赦和白凛便没去,他们二人身份现在实在是不宜过多走动。
孟汲两人离去之后,玄天赦便开始着手思考起了如何去魔宫这一事。虽然当时寒诀曾让林言实起誓,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护他周全,可是林言实也向来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万不可贸贸然直接将自己失去了法力一事告知,这般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魔界对屠仙宗,都不是什么好事。
林言实能当好这个魔君,是有着屠仙宗在后面撑着。寒诀失踪,若是连玄天赦都垮了,林言实这魔君之位恐怕就要易主了。
即便在他的治理下,魔界这六年来和谐向荣,但更因如此,不满他的人也比比皆是。但是总得来说,魔宫现在比屠仙宗安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