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我们的人质。”燕娇继续道。
“那你皇兄的仇,那燕国的仇不报了?燕国与西洲开战在即,难道要我们拿着他这条贱命去求和么?”萧太后挥袖,“这一战,不可避免。”
“来人,先把这贱奴拖下去!”萧太后摁着?发胀的太阳穴,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我自己会走。”宋景煜起身,与燕娇擦肩而过,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四目相对。
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彼此之间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长平殿时一片骇人的死寂,气氛压抑的可怕。
“长平,你明知这狗东西有了反心,却不向我们汇报,你这是视你皇兄的性命,视燕国上上下下的百姓于不顾!你是燕国的女皇,做事竟然这样没有?分寸!”萧太后气的重重的拍着?桌子,桌上茶杯震动。
“是长平的过错,长平任由母后惩罚。”燕娇跪在他们面前。
“母后,你吓到皇妹了。”燕南叹息,连忙把燕娇拉起来,“皇妹一个女儿家跪在地上万一伤了身体可怎么办?”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宠着?她!”萧太后气的胸腔一颤,她顿了顿,看向御医,“无论如何,一定要研制出解药来给皇上服下。”
“是。”御医惴惴不安的应着?。
此时,谁都知道,就算研制解药也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内研发出来,而兵力强悍的西洲,还有?一日多,就要攻来了。
燕国上下,面临一场浩劫。
御医惶惶不安的下去了。
“母后,长平自知犯了弥天大错,甘愿接受任何惩罚,但长平希望是在解决完与西洲的事后。”
“先顾不得罚你了。我们的国事才是最重要的。长平,你可想到什么对策了吗?”萧太后一生都在这宫内,不懂兵法与国事,而燕北昏迷后,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燕娇了。
见燕娇能在燕国大灾时救助燕国于水火之中,萧太后也比较相信她的实力。
“如今,西洲来犯,长平,你有?何计策?”萧太后道。
“先用宋景煜进行?谈判,然后,摆阵,迎敌。”
——
地牢内。
燕娇先是去看了云想蓉,此时的云想蓉被架在刑架上,浑身遍布一道道血红色的鞭痕。
此刻,秦素正手拿着一根长鞭,狠狠的朝她身上挥去。
“啊——”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
“贱人!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他?!”秦素声声泣血,“你知道得到皇上的宠爱,有?多让人羡慕么,他已经让你做了皇后,给?了你无限宠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也就只有你稀罕他的爱吧!而你,只是个得不到皇上爱的可怜虫而已。”云想蓉满口含着鲜血,她艰难的笑着?,“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反正,燕国气数已尽!大家全都的死!”
云想蓉敢这么硬气,只因她这几日频繁做梦,梦见未来。
她虽没能阻止自己被抓,宋景煜被捕这两件事发生,但却梦见了宋景煜的人会将自己救出来,她在云苍,如今的西洲过的体面,吃饱喝足,而整个燕国覆灭,燕北自尽,燕娇沦为阶下囚,而这秦素这贱人,别看现在这么嚣张,但不久后,她就会死于刀下。
“好大的胆子!”秦素气愤不已,她正要扬起鞭子——
“住手。”燕娇带着婢女赶来。
“长平?”秦素掩饰了下失态,收起鞭子。
“云想蓉,你是何时跟宋景煜勾结在一起的?”燕娇看向她,问,“如若好生交代,会让你死的痛快些。”
“呵,我偏不告诉你。”云想蓉啐了燕娇一口血水。
“长平!”秦素心头一紧连忙去查看燕娇的情况。
“无碍。”燕娇接过绿竹的帕子擦拭了下脸上的血污,“不说是么,”她拿起炭火盆内滋滋烤着的一块铁钳,在云想蓉那张还算娇艳的脸上比划着?,“如果毁了你的脸呢?”
烧的通红的铁器滋滋滋的冒着?热气,云想蓉瞪大了眼,终究还是怕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由于云想蓉的作用只是帮助宋景煜将燕北的身体搞垮,她对其余的细枝末节一概不知,因此,燕娇并未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安抚了秦素后,燕娇派人带秦素离开,而自己也去往看宋景煜的路上。
一路上,燕娇不知该怎样面对他。
她本以为自己穿书后做的这一切可以改变什么,最终发现,仍旧无济于事。
所以,他会像书里那样,把她残忍的杀掉么?
如若两军开战,她能保得住燕国么?
走廊内光线昏暗,只有几根跳跃着?微光的红烛,在这昏黄灯光下,燕娇的身影被拉得清长。
鞋子踩在这地面发出的声响一下下,犹如踩在燕娇的心尖上。
燕娇心里犹如压了千斤重。
很快,狱卒带着燕娇来到关押宋景煜的牢狱前。
“陛下,就是这。”
“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