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形于色,向庆宁帝一躬身,旁边的唐棋也一同拜下。
许祯被他这话一把膈应回来,顿时在袖中捏紧手指。
没错……他的确恨极了许珵夺妻,可说到底,这桩婚事偏就是他的好父皇赐的!
就连他的母后也为之嘲讽他,一点也不为他这个亲儿子着想!
许祯垂眸,唇边勾起冷笑。
看来,这一定是大景皇家的“优良传统”了……
皇祖母偏疼并非亲生的七叔,对亲生的他的父皇却不假辞色;
他的母后对他也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点也不像亲生母子之间的温存,甚至还比不上舅舅昌武侯一家对他的关怀备至!
“好了,朕让七弟一早进宫,也是要好好敲打你——昨儿那种请妓子过府的丢人事,不可再做。”庆宁帝忽然醒悟险些被许珵给绕进去,赶紧提到了正事。
“皇上教训得极是。”许珵耷拉下脑袋,却也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秦王殿下竟然叹气,该不会是对皇上的教训不服气吧?”御史中丞雷涵早想为太子出气,赶紧开口质问。
许珵摇头,抬眸瞥了他一眼,“雷大人怎会如此质问本王?皇上用心良苦,为臣者自然能够体会,只是……唉,不足为外人道。”
他的样子看起来极为苦恼,但在有心人看来,就是极大的对皇上忤逆的把柄。
雷涵暗自冷笑,还是“诚恳”地道“王爷此言差矣,既然都已经说皇上如此用心良苦,况且妓子进府损的不仅是秦王府的脸面,也是皇家的脸面,无论如何王爷也该谦虚接受,可不能再任性妄为了。”
他说得兴致勃勃,许珵却默默地看着许祯。
你家主子还是那位玉香姑娘的入幕之宾呢,不知到时候丢脸的是谁?
许祯这时抬起头,对上许珵无辜的眼神,又听到刚刚雷涵所说,也瞬间想到了这一事,尴尬得恨不能把雷涵的嘴缝上。
许珵饶有兴致地看完他们的神情变化,整理了自己思绪,正要继续开口,殿门外忽然有人通报
“启禀皇上,秦王妃特来请罪,求皇上接见。”
许珵表情一凝,这丫头不是还在睡觉么,怎么也这么一大早起身了?
还有“请罪”,又是请哪门子的罪?
庆宁帝将许珵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中不由起了看好戏的心思,点头道“准她上殿,朕也想知道秦王妃究竟是为何事而来。”
其余臣子们互觑,没想到这一次大家都齐齐观赏了皇室八卦,如此难得,可千万不能错过!
……
……
其实在许珵起身后,霍云浅便惊醒了。
自从她重生后,或许有前一世都经历在,她每晚并不能很好地安眠。
可很不争气的,自从她嫁入秦王府后,或许是有那个老男人每晚辛苦劳作的原因,她每一晚在他的身边都睡得特别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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