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许祯一个眼神递过去,对面的御史中丞雷涵马上道“启禀皇上,据悉宁苏县主昨日请了平王和卫国公府的一品诰命凤夫人到王府听曲,随后带着很重的东西各自回府。”
庆宁帝眸光闪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很重的东西么?朕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旁边太中大夫陈文烜上前打了个圆场道“皇上,孰是孰非,不如请当事人来一问便知。”
庆宁帝颔首,“这个安排甚好,那就着人即刻传秦王——对,只是秦王一人,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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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折腾,霍云浅睡得死沉,而许珵则一如既往早早就醒了。
看着枕边人娇憨红润的睡颜,再想到昨晚的情景,许珵微微笑,喉头有些紧。
或许真如她所说,自己的确憋屈了这么久,还真是一下收不住。
伸出手指在她颊边轻轻一划,睡梦中的人嘴巴咂了咂,似乎有些不满意这个触碰。
许珵嘴角的弧度更大,还想再逗逗她,忽然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而且带上了不一般的节奏。
他静听片刻,随即轻手轻脚地披衣下了床开门出去。
唐棋正站在门外,对于打扰了主子的美梦格外抱歉,但还是飞快地用手语比划了这个紧急的消息。
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让他出现在朝堂了,现在这又是为何事如此在意?
许珵拢了拢衣襟,面无表情地看唐棋“说”完,还是点下了头,“更衣吧,准备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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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早朝还未散,大家似乎心照不宣的在拖着时间,就为了等待那个被所有人期盼的人出现。
当那骨碌碌的轮椅声传来,所有人齐齐往勤政殿的大门看去,就见到一立一坐的两道人影一同进来了。
唐棋推着轮椅进门,随即跪地行礼,许珵则在轮椅上一俯身,“吾皇万岁万万岁。”
常与皇家打交道的都知道,秦王府这对主仆极为奇特,一个哑一个瘸,简直是互为腿和嘴。
庆宁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二人,忽然感慨地道“曾经七弟一同位列于此,可如今已经几年不见这样的光景了。”
许珵淡淡一笑,“废人一个,不足为道,如今臣弟只想守着贤妻好好过日子,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众大臣面面相觑,忽然感觉被人喂了一嘴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明明在场的几乎没有未婚啊……
许祯只觉心上被人捅了一刀,恨得牙痒痒,简直想立即把这个小叔叔拖出去暴打一顿!
庆宁帝嘴角抽了抽,没料到许珵竟然这么接话。但好在他很快又想到一事,马上又道“看来宁苏县主的确旺夫,如此一冲喜,朕瞧着七弟整个人仿佛重生了一般,朕很是欣慰。”
而许祯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立即紧跟着道“父皇所言极是。听闻七皇叔成婚前已经病重到下不来床,迎亲都没能亲自前往国公府,如今根本看不出来曾经病得那么重过呢。”
这么一说,众大臣也不由对许珵多打量了两眼。
许珵侧头想了想,轻轻一点,“的确是这么个理,所以皇上说得不错,您为臣弟挑的这个妻子的确旺夫——臣弟衷心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