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许珵只得缴械投降,又从霍云浅手里接了杯茶过来喝了。
霍云浅食指轻点下巴,仰头想了想,“刚刚阿沣给我塞了一个,叫我尝鲜,应该就是原定今天从庄子上送来的其中之一。”
许珵扶额,“今年的,也太酸了些……”
“可你不是喜欢吃酸嘛。”霍云浅不以为意地又掰了一瓣给他。
许珵无奈地笑了笑,可果真还是又接了过去,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品着那酸味。
曾几何时……他和林霓也是如此?
可是林霓不会这样大胆地对他说话,永远客气恭敬,像所有的皇室女眷那样。
许珵垂下头,看着沾了些橘子汁水的手指,忽然道“有时我觉得,你……和我似乎认识了很久。”
霍云浅正龇牙咧嘴地和那足够酸倒牙的橘子搏斗着,听到这话,表情一僵。
可不是么……只是那段“认识”,实在是太惨痛的经历……
而许珵的声音还在娓娓道来“你啊,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傻地追在我身后呢?你到底知道多少事呢?曾经和霍三郎并肩作战时,还觉得你是那么小的姑娘,可是谁会想到,如今你竟会在我身边?”
霍云浅攥着手里的橘子瓣,闭上已经变得温热的眼睛,良久,笑了笑,“或许,上辈子我就是你的枕边人,只不过你死得比我早十几年,我才投胎晚了。”
“……”许珵险些笑了出来,抬头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你这丫头,为何总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明明只是实话实说。”霍云浅毫不犹豫地又把一瓣橘子塞进了他的嘴里,却逃避地转开了眼睛。
他将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走了多远的路,才终于来到他的身边。
……
……
翌日,上朝照旧,朝堂之上却有两个消息让庆宁帝感到意外。
一条是正阳侯世子毒杀昌武侯小舅子一案,虽然拖了这么久、还赶上换了一任京兆尹,可经过核实,正阳侯世子杀人无切实凭据,被无罪释放。
另一条则热闹了许多秦王许珵竟请了青楼妓子到王府寻欢作乐,还捎带上了平王,实在有辱风气,应对秦王和平王进行处罚。
前一条,庆宁帝看完了叶志宜的奏折,为内容的简单明朗而暗中点了点头,心道这个京兆尹倒是没选错。
而听到后一条,庆宁帝却觉得有些诡异,外面传闻中的老七不是极为疼爱新妇么,怎么就请妓子到家胡闹了?
还有老四!怎么也跟着去胡闹?又或者,他们二人凑在一起……
庆宁帝脸色瞬间阴沉。
众大臣察言观色,料想皇上果然为此动怒,马上不遗余力开始轮番参起了秦王。
可说来说去,竟是秦王宠新妇无度,听凭王妃霍氏而请妓子上门。
接着批判的内容,还有王妃霍氏占着宁苏铁矿却对大景无所作为,辜负朝廷信任,尽在私底下做些奇怪的东西,配不上“宁苏县主”的名号。
“奇怪的东西?什么奇怪的东西?”庆宁帝心中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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