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时刻关注池北望的动向，夏淳和玫玫的办公室紧贴着池北望办公室。
现在距离下班点还有很久，玫玫没有收到要备车的通知。
见池北望从里面出来，玫玫下意识看向墙上挂钟：“池总，要出去？”
池北望：“嗯。”
玫玫目光诧异，莫名觉得池北望看起来比平时高兴很多，以至于她目光追随着池北望的背影，直到池北望和那只猫的身影离开走廊才懵逼地收回视线。
车从地下室缓缓驶出，混入车水马龙的街头。
池北望尽量挑了一辆保守的车，但车窗锃亮透明。谢子督自觉地架上墨镜，腰背笔直地靠坐在副驾驶位闭目养神。
阳光一晃一晃地往人脸上闪过去，没一会儿谢子督就闭不下去，睁眼百无聊赖地看着雁城街景。
这城市曾经不长成这样，它路段崎岖，经历百年以后才变成这样立交环绕，路道平坦的模样。每当天幕拉下来时，鬼道与人道会交错岔过，生时执念未得到释然的妖物总会在那一刹那试图冲破无形的屏障冲向人间。千百年来，他们日日尝试，从未间断。
手机忽地一震。
谢子督回过神，摁开屏幕看了眼，见只是广告推送，他撤离广告页面，在发展至今越来越眼花缭乱的各种软件中逛了一圈，发现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他正要关掉，却无意划开了一个相机模样的软件，屏幕顿时放出他自己的脸。
谢子督眼皮子一跳，干脆直接摁熄屏幕。
驾驶员似乎在专心开车，一句撩闲的话也没有。橘猫自己窝在两个座位中间的储物箱上，一切都安静得很刻意。
就在谢子督以为这一路要一直安静到医院时，池北望冷不丁开口：“你是不是已经排除柳慕思的嫌疑了？”
谢子督看了他一眼，没否认：“她如果没有遇到你，现在就是一个半倒闭公司里被雪藏基础工资都快领不到的过气艺人，家里的营生还连续几年走下坡路，她没有任何养小鬼后受利的迹象。”
这个答案在池北望意料之中，他轻嗯了一声，没再搭话。
车子一路开到第一医院门口，池北望给安保递过身份证明。
等待安保确认身份的间隙里，池北望忽然看了眼医院外的灌木丛。
他忽地想起些事情，不过什么也没说，等把车开进停车场候，才意味不明地说：“这外面狗仔很多。”
谢子督回赠一个‘有屁快放’的慈爱目光。
“没什么，”池北望似有若无地牵了下嘴角，“刚想起来你上次黑热搜就是在这里。”
地下停车场里有几道探头探脑的视线投出来，谢子督大概确认了一下他们的方位，对池北望并不隐晦的撩闲不以为意，要嘲不嘲地说：“不要紧，他们不会造谣你怀孕。”
随即开门下车关门一气呵成，刚刚好挡住池北望踹过来的一脚。
池北望一脚踹到车门上，“咚”一声闷响。谢子督拧了下眉，说不上是更担心池北望这辆镶了金一样死贵的车被踹出刮痕到，还是更担心池北望的脆皮脚把自己踹出关节毛病。
好在池总依然活蹦乱跳，他熄火下车，唇角抿出条刻薄的弧线，裹挟着报复性质的视线直奔谢子督腰腹往下的位置：“谢影帝可能不了解现在娱媒的癖好，就刚才那种情况，他们只会奇怪......”
“老大！”楚蓉在不远处的电梯间探出头挥手示意，“老大，我们在这边！”
“...奇怪你是不是被我包养了。”池北望快速说完，带着池小橘迈腿往楚蓉的方向走过去。
谢子督：“......”
幼稚。
楚蓉早看见进来的车陌生，但见到池北望时还是愣了一下：“哎，池总，小橘，我就说怎么能是这车呢，你不忙了吗？”
她和赵仇一起来的，他俩带着一个据说不出外勤的稀罕人类苏白面。
两妖一人鬼鬼祟祟地蹲在电梯间，在地板上铺了一张医院地图。
苏白面社恐极深，原先一直缩在角落，见到来人是池北望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今天没什么事。”池北望扫了一眼他们的地图，“怎么了，为什么不上去？”
苏白面讪笑着将地图折起来，见谢子督投来疑问的视线，苏白面抱着地图轻声说：“叶嘉羽出现了一点状况，被他们公司的大经纪人强制留下来留院观察...”
“他们公司大经纪人今天亲自来接叶嘉羽出院，”楚蓉接过话头，“但他们刚经过挂号窗口，天花板上挂着的大吊灯突然松了，就往叶嘉羽头顶砸。那二尾狐躲得快，只蹭了一块皮。不过他们大经纪人平时研究点风水，觉得二尾狐水逆，让他在医院多留几天——叶嘉羽是还好没走出医院，不然他今天又会被挂到热搜上。”
池北望听完就知道是原来弄出车祸的那只东西来了。
只是听他们的意思，这一次留下来负责盯梢的人似乎是苏白面。
他看了眼谢子督，循着谢子督的视线将目光落到苏白面身上，诧异地挑了挑眉。
苏白面苍白的脸上冒出了一点点尴尬的神色：“我没察觉到它什么时候来的，发现的时候再动手已经来不及了，它弄完吊灯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