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夸张地长叹一声,搂住了纲吉:“没想到……”他看着纲吉明显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内心微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啊!”
“……你是不是又在逗我呢?”纲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骸这一脸欠揍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顺着自己的话开玩笑,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玩。
骸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说明他对魔盒已经有了绝对的控制权,不会让魔盒有失控的可能。
只见骸肩膀微微耸动,耳边是那极具代表性的“kufufufu”的笑,把纲吉看得牙痒,差点没张口给他来一下。
要是真的张口咬了,搞不好骸会觉得更兴奋。
纲吉气闷地想,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吃醋的啊,骸又不可能真的去欣赏黑星,自己在这闹什么情绪?
纲吉还没反应过来,骸就收起了笑容,提醒了他一个词汇:“妖刀。”
——中务椿的妖刀模式,是能放大人的负面情绪的。
要是两年前,黑星使用中务椿的妖刀模式,灵魂力量可能只够妖刀一个劈斩的,但现在不同了,中务椿的所有武器模式他都能使用,加上这两人又是修行狂魔,中务椿在路上默默切换自己的模式,当成课外练习,不是有可能,而是必然会发生的。
“我的妈呀,这个世界真是防不胜防……”纲吉简直要崩溃,在这个以灵魂力量为战斗力的世界,只要是有灵魂的人,都有可能对他人的灵魂进行干扰。
所以苏比利特第一节课教会学生的就是这个道理,要保持健康的灵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猜她也不是故意的,对于灵感比较弱的普通人,这种切换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有像你这样超直感强得厉害的人,受到的影响才比较大。”骸说。
纲吉点点头,又皱皱眉:“可是不对啊……你和魔女打架的时候,我受到的影响还是三个人当中最小的呢!”
骸笑着指了指自己:“你现在还会怕我吗?”
纲吉看了他一眼,心想:怕啊,怎么就不怕了?骸整幺蛾子的能力太突出了,都把越狱当成了家常便饭,要不是斯佩多事件,他估计就会像平行世界里的骸一样,只要逮着机会就要勇闯复仇者监狱。
骸见他不说话,点了点纲吉的额头:“又在心里腹诽我?”
“咳咳……”纲吉视线瞥向一边,决定跳过这个问题,“就算我们……了,”他故意把“在一起”这三个字用非常小的音量说出来,“但当时魔女的影响力还在吧?”
“这就是川平为什么要给你安排一个和魔道师有关的身份了。”骸摊了摊手,说,“魔道师都有一定的抗魔能力,你不受魔女的影响也很合理,如果当时和我战斗的是死武专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不可能顺利靠近我们,至少也会被人发现。”
纲吉“啊”了一声,掰着手指数道:“那岂不是说……我是魔女的克星,魔女是你的克星,你是工匠的克星,而工匠和武器……又是我的克星?”
这么复杂的循环吗?
“这才是好玩的地方呢。”骸眼睛都闪闪发亮,论阴谋诡计就没人比他更擅长了,“你看,好的魔女和死武专已经达成合作关系,坏的魔女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你的克星不可能对你出手,而你又是我敌人的克星,魔女再厉害,在三方追捕下,蹦跶不了多久的。”
纲吉透支般地趴在桌上:“好累,好复杂,我玩不过你们这些聪明人。”
骸怜爱地揉了揉纲吉脑袋上的毛,慢慢又靠近了些,从背后将纲吉圈在桌子之间,俯身在他耳畔低声道:“我知道一个缓解疲劳的方法,只要按摩尾巴上的穴位……”
“流氓!”纲吉的脸唰地变红,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狭窄的空间,却被骸牢牢地锁定在原地。
眼看两人的唇越来越近,呼吸都变得炙热起来。
骸的眉头突然一跳,他抱着纲吉滚进了床的里侧,在床外布下结界,把魔盒掏出来,将忽略范围扩大到两人身上。
变故来得太快,纲吉正要问问骸是怎么回事,就见他们这个包厢的房门被人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溅得满地满墙的血迹,随即有个身上沾染着浓重血腥味的黑斗篷钻进了包厢,敲碎了纲吉他们这个房间的车窗,在行驶的列车上往外一跳,风声呼啸而过,连同那人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凶手没有看见纲吉和骸,但纲吉却从斗篷里瞥见一缕短短的金发。
很普通,很常见的金发。
他一时愣住。
而在这时,这节车厢上的绝大部分乘客都听见了响动,纷纷从包厢里出来,看见这满地血的画面,都吓得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骸也撤销了结界,以最快的速度拉起纲吉,提着行李箱来到了隔壁的空包厢,假装他们从头到尾就没去过破窗的那个房间。
很快,前面车厢的黑星和中务椿也赶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