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我为你担心得心脏都快冒出嗓子眼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消毒伤口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力道,直到听见骸忍痛的闷哼声,才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力道。骸无奈地看着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有吗?没有啊。”话是这么说,纲吉那微微鼓起的腮帮子却说明了一切。骸专注地看着纲吉,等了一会儿,纲吉才纳闷地开口,“你怎么会受伤的,还是这种正面的刀伤?”
以六道骸那聪明的头脑、超绝的幻术与格斗技,他和首领级别以下的人对战从未落败,别说是正面受伤了,连一点小伤口都不应该出现的。
即便巴利安里也有一名幻术师,可玛蒙早就是骸的手下败将了,可以说,骸现在就是当世最强的幻术师——D·斯佩多那种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的老妖怪除外。
“可能是在乱斗中受的伤吧,具体是谁干的我也不记得了。”骸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对此并不介意,“只是一时大意而已,下次我会小心点的。”
他总不能告诉纲吉,在纲吉努力躲开流弹的时候,他对其余人宣布了他跟纲吉的关系,引起众怒,成了众人集火的对象吧?
这刀伤他当然记得清清楚楚,是暗杀队长斯夸罗的杰作,因为当时他正受到XANXUS的双枪的集火,贝尔菲戈尔的小刀将空间精准切割,导致他行动受到了限制,最后斯夸罗近身,用挑衅的正面进攻的方式得手的。
不过那一剑对方可是认真地想要拿下六道骸的性命的,骸却还是避开了要害,只是被划开了浅浅一道,看上去严重,其实只能算得上皮外伤。
纲吉清理完伤口,帮他缠上纱布,还有点不能相信骸的说辞:“你这么记仇的一个人,还能记不住这种正面攻击受的伤?”纲吉斜了他一眼,好笑地说,“该不会是列威趁乱偷袭,你疏忽大意不小心中招,然后觉得自己被一个实力远不如你的人伤了,觉得没面子,不敢跟我说吧?”
骸的表情僵了僵,他有点复杂地看了看纲吉。
他看上去像是那种会被炮灰偷袭得手的人吗?还是说,在纲吉眼里,自己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形象?
“kufufufu……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够了解,我觉得我们有深入了解彼此的必要,不如……”骸握住纲吉正帮他绑绷带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他的手腕内侧,垂眸用深邃而暧昧的目光看向纲吉。
纲吉被他看得心脏怦怦跳,却依然坚定地抵住了他的胸口,拍了拍:“别闹,你身上还有伤。”
骸被他这么一拍,什么诱人的表情都扭曲了,差点疼得龇牙咧嘴,不过为了形象,他只是拧起了眉毛。五官还是那英俊的五官,甚至由于多了几分忍耐痛苦的表情,令他看上去像个苍白俊美的文艺青年。
纲吉不会打蝴蝶结,只好在打结的地方弄了个死结,看着被自己包得七歪八扭的伤口,他叹了口气:“我真的尽力了。”
“嗯。”骸只是看着他,并不关心自己的伤口,看见纲吉为自己烦恼的模样,他就觉得满心欢喜。
纲吉看他那表情,似乎真的不介意,也就放下心来:“好了,你今晚就先睡在我家吧,这么晚了,等你跳窗回去搞不好伤口又要裂开。”
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在邀请我吗,纲吉?”
纲吉本来是没那个意思的,看见骸的表情后瞬间明白了什么,脸红道:“你忘了妈妈说的话了吗,少年,你要节制!而且你还受了伤的……唔!”
这些话即便纲吉不说,骸也是心里有数的,他只是觉得逗弄纲吉很有意思而已,看见对方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而紧张得不知所措,骸心里就喜欢得不行。
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骸细细地亲吻着纲吉,把人压在自己与床铺之间,像是要将他口中的甜蜜全部攫取,直到纲吉快喘不过来气,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对方。
纲吉即便被对方压着亲,也非常注意骸的伤口,努力用双手撑着他的肩膀,试图不让伤口压到自己。
少年微微喘着气,眼里泛着一丝水光,画面十分的诱人。
骸却没有继续往下做,而是握住纲吉的手腕,稍稍侧身,把他拥在自己怀里,闭上眼睛:“就这样抱着睡似乎也不错,晚安,纲吉。”
他低沉的声音中终于透出了些许疲惫。
不知道为什么,纲吉却觉得骸的这句话让他感到非常安心,他轻轻地说了声“晚安”后,也闭上了眼睛,在骸的怀里沉沉睡去。
这一天的鸡飞狗跳把少年的精力都消耗光了,晚上他几乎是强打起精神来为骸包扎伤口的,绑绷带的时候他悄悄打了几个呵欠,以为骸没看见。
骸的目光一直放在纲吉的身上,又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他小心翼翼地等到纲吉睡着,呼吸变得变长后,才稍稍撑起半边身体,将那盏泛着暖黄色的床头灯给关上。
一夜安静。
第二天,当阳光穿过窗户洒在纲吉的脸上时,少年的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另外那个早已不知所踪。
纲吉听见楼下蓝波和一平大清早就充满活力的奔跑声,猛地想起昨晚他是跟骸一起睡的,赶紧揉着眼睛坐起来,却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的,仿佛昨晚上发生的事都只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然而茶几上还放着没来得及收拾的医药箱,以及从骸的衣服上剪下来的带血的碎布,都说明了昨晚上并不是一场梦。
纲吉心想他这回溜得倒是快,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了,有没有结痂……糟糕,昨天他好像光顾着给骸消毒,也没有涂点快速愈合伤口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