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药的气味钻入鼻尖,沈念娇不多时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辆行进中的马车上,旁边坐着一名衣着精致的女子。
秋娘见沈念娇醒来,她吓了一跳,但见沈念娇浑身都被捆成了粽子,秋娘便笑道:“沈姑娘,你醒得有点早了,看来是这药还不够。”
沈念娇自认与这女子无冤无仇,此刻蹙眉问道:“你是何人?要带我去哪儿?”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秋娘柔声安抚她道,“今日刑部的人请你过去一坐,放心,只是与你喝茶谈天,不会做什么的。”
沈念娇额上冷汗涔涔,她当然不相信秋娘所言。之前刑部尚书曾要她去府上陪酒作乐,这次竟然是刑部的人要她过去,她如今的身份仍是女乐,那群人、那群人竟然……要如此侮辱她!他们对父亲用过极刑,如今竟还不肯放过她!
正想着,秋娘突然伸出染了丹寇的手指,掐着沈念娇的下巴,柔声道:“来,再吃点药,很快就过去了。”
沈念娇只觉腹内一阵恶心,拼命摇着头,不肯吃那粒药,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秋娘冷下声调,将沈念娇按在下面,自己骑在她的身上,残忍道,“老娘让你吃,你就得吃,别装什么贵女的清高!”
沈念娇被秋娘狠狠掐住了下颔,见那粒药就要吞入口中,泪眼朦胧中,她带着哭腔说了句:“太子……”
马车骤然停下,秋娘一个不察,脑袋“呯”地一声撞在马车上,竟是昏迷过去,手中的药也落在地上。
沈念娇赶紧推开秋娘起身,听见外头一阵刀光剑雨之声,她害怕地抱住了膝盖,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末了,终于有一道修长的手臂,轻轻掀起车帘。
沈念娇抬头看去,只见太子脸上血迹斑斑,手中长剑还滴着血水,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
萧景厉见沈念娇无事,终于浅笑了一下,一个翻身钻进马车内,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沈念娇哭得浑身发颤,泪珠子全然落下,她死死抱着萧景厉的腰,就是不肯松开:“她说刑部的人要我过去坐坐,还要强迫我吃药……”
“没事了,孤来救你了。”萧景厉双手成拳,手背上青筋不停地跳动,却没有弄疼沈念娇分毫,“这次有高手出现,十五受了重伤,侍卫也是,待会送你回去,一切由孤来解决,别哭了?嗯?”
沈念娇抽抽搭搭的,过了许久才停歇下来。她鼻尖红通通的,美眸红肿一片,眼尾也带着粉晕,活像一只小兔子。
萧景厉用指腹给她擦拭泪水,一边朝马车外面道:“东西做好了么?”
外头立即有人回道:“主子,刚刚送来。”
萧景厉伸手往外一探,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就出现在手上,赫然是沈念娇的模样。
沈念娇吃惊道:“这……”
萧景厉一言不发,将面具给昏迷的秋娘戴上,而后朝沈念娇道:“把你的外衣脱下来。”
沈念娇瞪大一双美眸,她终于明白过来,萧景厉这是要做什么,便指着秋娘问道:“她是谁?”
“教坊司新来的掌事,把你卖去三日换五千两银子,就是她弟弟的主意。”萧景厉冷声说道,他知道沈念娇心善,此刻已经动手,将沈念娇的外衣三下五除二给扒了下来,而后将自己的披风给她裹在身上。
沈念娇来不及细想,便被萧景厉抱出马车,她看到太子的人都在易容伪装,看来是要将那掌事换成自己的模样,送到刑部那些人的嘴里去。
只是,那掌事好歹也是一名女子……
萧景厉抱着沈念娇,冷冷打断她的想法:“你以德报怨,将来她何以报德?”
沈念娇垂着脑袋,跟太子低低认错道:“是我今日疏忽,给你添乱了,对不住。”
“傻姑娘。”萧景厉将沈念娇抱入东宫的马车,无奈一笑道,“出了这等事,你能够安然无恙,孤庆幸还来不及,今后绝不会将你放在外面,任人欺凌!”
沈念娇倚靠在太子怀内,正想着他这是何意,却听萧景厉沉声道:“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