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肯定是要看的。”
值班经理道:“但是魏小姐,如果看了监控,真的是你的围巾将梅瓶扫下来,你要怎么处理呢?”
“你们不要难为这位小姐……”
这时,边上走出一位身材高大,有几分帅气的青年,开口道:“不就是一个青花梅瓶吗?我是袁克礼,由我来赔偿就是了!”
“等一下!”
因为被其他人群遮挡,在沈思卓的角度,没看到那个青年走出来。他起身走到那个女孩身前,对酒店经理道:“耀州窑青瓷梅瓶,真品?这位先生,你确定吗?”
酒店经理一顿,“我当然确定了,你是什么人?”
沈思卓随手掏出一张名片道:“我是申城博物馆文物鉴定与修复中心的。”
怎么这么巧?酒店经理一听他这个身份,就觉得有点不大妙,跟站在对面的袁克礼使了个眼色,就想要阻止这位客人。
谁知,袁克礼却冲他摇了摇头,然后就饶有兴味的看着那个漂亮的男孩。
酒店经理只好站在那里没有动。
沈思卓从地上捡起两块较大的瓷片,将断裂面朝着围观的众人道:“如果真的如这位经理所说,这是耀州窑宋代青瓷梅瓶的话,距今已经1000多年,受当时的工艺制约,瓷器胎质不可能这样洁白细腻,这明显是现代工艺。大家看这个瓷器茬口,这种断层方式,分明是八、九十年代的煤气窑烧制的。哦,还有……”
沈思卓又蹲下来,从地上找了另一片较大的瓷片,“看这个梅瓶正面,大家仔细看这个瓷器釉面底下,内部瓷胎上,这种一道道纹路的,分明是电动砂轮的打磨痕迹。如果估值的话,按照现代工艺品来说,100多万不可能,100多块应该还是可以的……”
刚才沈思卓亮出名片,就已经说明了他是专业人士。围观的宾客一听,纷纷议论道:“什么,价值一百多块钱的现代工艺品,按照真品讹人?这什么世纪酒店?这是孙二娘开的黑店吧?!”
“这分明就是做局害人!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吧?!”
“小妹妹快点报警,把他们举报到工商局去!”
酒店值班经理一听,顿时额头冒汗,他抬头看看对面的袁克礼,见这人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心中连呼倒霉,急忙道:“这、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不懂什么瓷器。可能是同事搞错了,说这是真品吧,我马上调查处理。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叫您受惊了。请您跟我到值班室来一趟,我们会为您送上专属会员卡跟礼品道歉的!”
“不用了!”
魏欣雅惊魂未定道:“我还要在舞会上做开场嘉宾。我身上没带包,等会叫助理来赔钱,我现在能离开了吗?”
酒店经理看看对面的袁克礼,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样子,就点头道:“当然可以。真是不好意思,魏小姐!”
魏新雅恨恨的瞄一眼袁克礼,急忙带着助理走了。
沈思卓也知道后面还有舞会,就想再到大厅露个面。
酒店经理叫人来打扫满地的碎片。
人群散去,袁克礼站在旁边,看着那个清艳的男孩苗条修长的背影,冲酒店经理勾了勾手指头,“那人是谁?认识吗?”
能做大堂经理的,自然眉眼精乖。酒店经理凑到袁克礼耳边,低声道:“我看到刚才他的名片上,写着叫沈思卓。我记得,他是沈家的人,应该就是准新娘的堂兄吧。”
沈家……袁克礼不由摸了摸鼻子。虽说这几年沈家日薄西山,一年不如一年。但是,毕竟根基还在,如果这小子是沈家正支,就不太好惹这个麻烦。不过,沈建宏的两个儿子他都认识。又说是新娘子的堂兄弟,那应该只是些不相干的人吧。
沈思卓刚往走廊上一转,忽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远处那个站在一座雕塑旁,穿着晚礼服的男孩,不就是顾苒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难道他也是宾客……沈思卓下意识的顿住了脚。
几乎同时,顾苒也看到了他。
顾苒笑嘻嘻的跑过来道:“你怎么在这里,来喝喜酒的?”
“是啊。”
沈思卓迟疑道:“那你呢?”
顾家跟叶家是世交,本来派给了顾家大少做代表。但今天的订婚宴他堂兄临时有事出国了,不方便来,就由顾苒来代表顾家,给叶老先生送一份心意。
本来这活儿也不会落到他头上,但老三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玩。顾苒听说,今天跟叶家结亲的就是沈家姑娘。他估摸着沈思卓也会来,就领了这个差事来看看。
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叫沈思卓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罢了。
顾苒一拉刚换上的领结,笑嘻嘻道:“我来勤工俭学嘛!我们再开学就上大三,要出去实习了。你知道的,现在没有关系,基本去不了公检法。去律所的话,实习律师的薪水都低到要倒贴车马费了。我不攒点钱,去实习会被同事们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