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大,行驶在江面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一路上,单单只池月就看见有不下七艘小船悄默默的跟在客船后面了。
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况,船老大很快就在船头处挂出了一个显眼的旗子,江面上的风很大,带动着旗帜一起飘飘扬扬。很快,看见那新出现的旗帜后,原本那些图谋不顾的小船就都默默退了回去。
等到船员们闲聊的时候,池月才知道这个上面画着隼的黑旗,是东阿国水务司的标志,意味着这条船是在名册上过过明路,有过记号且有着官家身份的。
一般看到这样的标志,路上的水贼们只要不是有什么滔天大仇,基本上都不会再出手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池月默默在心里给东阿国打了一个大大的星号。
该说果然大国就是不一样吗?
就连猖狂的水贼都要绕路走。
走水路行进的很快,原本预计要花上三个月的路程,现在只用一个多月就到了。
等看到了那高高的城墙,不顾码头边上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兵卫,终于踩到了实地上的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坐船坐久了,现在还觉得头重脚轻的。
她和李卓玉现在的情况算不得好,之前丢在蓉城岸口的那两个背篓里,恰巧装的就是他们随行的一些药品和被褥。三个包袱虽然带了,却多是衣服,还有两包随行打包的点心,算不得什么有用的。
偏生李卓玉还晕船。
其实池月自己也有点,她原身是坐过船的,情况便稍稍好了一点,不像李卓玉吐得昏天黑地的,甚至还发起了低烧。在这个一点小感冒就会随时带走一条生命的时代,要不是靠着系统商城,只怕是这一路还有些困难。
可低烧好治,却依旧没有晕船药。
只能够靠着船老大给的一点土方子,任由李卓玉吃了吐,吐了吃的熬着。
这么一个多月下来,他原先好不容易长了点肉的脸颊又重新消瘦了下去,甚至就连面色都虚白无力,但到后来,他到底是咬牙硬撑了过来,不再是那样动不动就会想吐了。
只是这遭罪了的身体,怕是只能够日后慢慢养回来了。
此刻两人站在码头上,衣服皱巴巴的,面带菜色的背着已经干瘪瘪的包袱,倒是完美的融合在了各地赶来的难民群中,一点也不起眼。
负责看守的兵卫也是一脸的习以为常,想来周边小国多战乱,他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但习惯归习惯,该有的搜身检查还是要有的。
检查了包袱里面的东西,又将南浦国的路引花上一两银子迁改成了苏城的路引,确保两个人身上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物品后,这才一人又收了十文钱,放人进了城。
逃离了头上悬着的那把利剑,又到了一个该是自己有房的地方,池月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很好。
哪怕面色发白,眼睛却还是亮闪闪的。
整个苏城不大,依山傍水,一共三个城门,东西陆门,南边就是水门的码头,也就是他们来的地方。至于城尉则是在东边,整个城里道路纵横交错分出了不少的巷子,铺着石板,还有着不少店铺。
虽然不像蓉城一样热闹,但是看着,确实一个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池月边走边看,手上已经把自己的那张地契给抽了出来,对着每条巷子的名字,欣慰的发现这东阿国的文字虽然很奇怪,但她却是认识的。
想来是和自己现在的身份相对的吧。
地契上的位置标注的是杨柳巷,池月先是从杏花巷走到了梨花巷,眼睛一直不错眼的瞧着,但是瞧着瞧着,不知怎么的,就又回到了杏花巷?
难不成这苏城里有两条杏花巷?
她心里不置可否,又不信邪的继续前行,然后很快,就又看见了第三条杏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