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便公主吧。”封郁无所谓道。
他确实很无所谓,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花溆是唯一的温暖,只要是她生的孩子,不拘公主皇子,都是极好的。
全凭她自己高兴。
花溆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肚子,不高兴道:“要是个龙凤胎就好了?。”
若是龙凤胎,直接一男一女,什么都解决了?。
不拘是皇子公主,一步到位,她也不用再受一次罪。
“你看这像吗?”她问。
封郁摸了?摸她的肚子,并不怎么大?,跟寻常的一样,但?为了?宽慰他的心,还是笑道:“像。”
左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花溆斜睨着他,没忍住又拧了?一把他腮边软肉,她嘟囔道:“你如今年岁大?了?,脸颊越发没肉了?。”
少?年人那些微的婴儿肥褪去?,变得硬朗起来,下颌的线条非常明显。
封郁抿嘴,没理她。
她着实太过放肆了?。
“乖。”封郁摸了?摸她的脸,又神色柔和的将大?掌贴在她肚腹上,温柔道:“好生养着,孤这几日有些忙。”
确实忙,边关?来犯,他得想?出章程来。
现下主战派和主和派吵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内心深处是想?战的,但?被先帝祸祸了?几十年的朝廷,着实拿不出战备物资。
但?若是求和,那便又是另外一种章程了?。
奉上物资美人无数,祈求对?方?的垂怜。
封郁抿着嘴想?,这样的日子,他着实不想?过。
“战。”他眸色冷厉,不管成?不成?,总要试试才?知道,不战而屈,着实不是他的性格。
花溆没管,她正筹备着寻找奶娘、产婆的事宜。
毕竟没有家族,什么都得自己来。
挨个看过去?,还得调查身家,等这一波过去?,她也快生了?。
大?冬日原本就穿的厚,她肚子又大?,瞧着跟个球一样,往日的伶俐秀气再也不见。
她将镜子都给收起来了?,瞧着就觉得糟心。
明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偏偏瞧着丑了?许多,打从生下来就好看的她,怀孕期间,就是最丑的时候了?。
“快生下来吧。”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满。
她亲缘浅,对?这孩子也没什么特殊感情,甚至觉得胎动有些恐怖,那小胳膊小腿在肚子里踢腾,略有些可怕了?。
甚至于,这月份大?了?,孩子的力?气格外大?,踢得她好疼。
但?她没有明说,大?家都说孩子是宝,是最可爱的存在,她这样的想?法?,略有些异类。
故而一直不曾明说,但?是被肚子里的孩子踹一脚,她能半天都缓不过来。
唏嘘的叹了?口气,她在心里发生,只生这一个,是万万不能再生了?。
但?是当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看着那软软小小的一团,心止不住也跟着软了?。
“皇子还是公主?”她问。
锦屏抱着襁褓,双手僵硬都舍不得放手,稀罕道:“是个公主。”
花溆:“这么丑?”
确实丑的很,跟个青蛙似得,眼睛鼓鼓的,一哭,那嘴裂的跟大?峡谷一般。
她有些接受不了?。
“莫不是被换了??”她不敢置信,越看越觉得不像自己的孩子。
谁知道封郁瞧了?,倒一锤定音:“跟你生的这般想?象。”
她刚说完孩子丑,他就说她们长得像,换个说法?,岂不是在说她丑。
月子里头的女人,实在没有道理可讲。
她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封郁:……
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像不像。”他随口应了?一句,看着小姑娘裂开嘴哭,便笑的温柔。
这是他的孩子,这是他和花溆的孩子。
这代表的意义挺好的。
封郁当时就给小公主封为长公主,类同皇子。
等花溆从月子里出来,这孩子也终于长的圆圆胖胖,脱了?胎像,变的玉雪可爱起来。
她这才?真正的爱起来,怎么瞧都喜欢,一天到晚恨不得都抱着亲亲。
特别关?注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会忽略另外一个人,封郁表示极为不满。
他看不得她整日里抱着孩子亲香,便直接将御案都移了?过来。
只要一有空闲,他就开始跟孩子争宠。
刚开始的时候,花溆还未缓过劲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禁笑了?,年岁越大?,这人反而愈加的小心眼起来。
“定北将军求见。”未央宫外,有内侍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个名号,花溆忍不住一怔。
她不禁想?起那年杏花朵朵,而树下的少?年长身玉立,朗朗如月。
如今想?来,竟觉得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封郁觑着她的神色,漫不经心道:“传。”
三人共处一室,花溆再去?瞧小将军的时候,心中仍旧忍不住一跳。
当初能够吸引她的人,如今依旧能。
他成?熟了?。
那双眸子,终究也变得如海般深沉,你一眼望过去?,根本就望不到边,无法?从那深沉的波涛中,窥见主人的心思?。
“臣……”
他话刚出口,封郁便摆摆手,笑道:“行了?,起身吧。”
这么一说,他不禁笑了?。
幸好他当初手段凌厉,连哄带骗的将人弄到手。
他高兴,小将军就不高兴了?。
他目光平直,并未看身边那如花美眷一眼。
当初是他纯,失了?她,如今不管作什么,都容易给她招祸,还不如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只要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就像今日,他不就和她共处。
纵然无话可说,却也能见着,他正要要死要活的闹,最后陛下厌了?她,两人的日子就都难过。
只要她好,便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