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的蜀锦小衣,上头绣着凤穿牡丹的图案,顶头用细细的金链子挂在脖颈间,而腰间用绢纱盈盈一束。
她在仓惶之下,条件反射的背过身去。
露出纤细修长的天鹅颈,雪白细嫩,连着圆润皙白的肩头,有着惊人弧线的腰肢被绢纱轻束。
那玉背处的肩胛骨,像是展翅待飞的蝶。
透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易折来。
“唔。”
太子双眸愈加猩红起来,喉间隐隐有血涌动,他这身子,倒也残破的不成样子。
背后的人果然手段高超,他如今解毒和不解,都要伤自己。
不过八百和一千的区别。
花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纤白的玉手无力的捏着残破的衣衫,那整齐的剑痕,就像是划在她的心上。
她索性不遮了。
“知道在太子爷心里头,我算不得什么正经人,但也没有折辱至此的道理。”她抿着唇,眼神颓败。
太子喉结滚动,猩红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抬眸望着她的时候,那片刻的冷静,又被暴戾所取代。
“过来。”他道。
过来、脱衣。
这是她听过最多的话,花溆垂眸不语。
却见他伸出那青筋毕露的大掌,她忍不住瑟缩一下,前世的时候,就是这手,轻描淡写的要了她的命。
太子伸出手,从她小衣的兜里,拿出备用的锦帕,一点点的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清泪。
“乖。”他声音暗哑,说的克制又忍耐。
花溆看着他薄唇微抿,脸色苍白双唇嫣红,一瞧就知道不是个健康的。
只要她好好活着,说不得太子死的比她还早。
到时候,她定然诚心诚意给他上柱香,祝他早登极乐。
“跪着。”太子道。
花溆不肯,他就压着她跪。
两人这样折腾,又闹到了小半夜,花溆双唇被他亲的微微肿起,那手也酸的不成样子。
走在回侯府的路上,花溆看向一旁的高达,眼神诡异:“你说,往后太子会不会看上你的妻妾,到时候宠幸完了,还得你接着回家。”
高达的脸,瞬间青黑起来。
一般男人真忍不了这事。
“你如今护送别人的妻妾,不觉得良心难受吗?”
花溆斜眸望过来,在太子跟前,她不敢放肆,在侍卫跟前,她心中的恶意,反而汹涌而起。
“君为臣纲。”高达开口。
他是个沉稳的性子,一般护送她的时候,都不怎么爱说话,这会儿开口了,也不过短短四个字。
“可真是好臣子。”花溆冷嘲,她将手帕摔在他脚边,冷笑道:“但愿你所娶,皆为无盐无德女。”
高达抿着嘴不说话,看着花溆的眼神,他垂下眼眸。
见她身上穿着单薄的春衣,默默的将自己披风解下,伸手递给她。
“穿着吧,冷。”他道。
花溆一肚子的怨毒,登时堵在了喉头,她眼神意味不明的在高达身上扫视,接过披风穿上。
初春的夜晚,着实寒冷的紧。
她冻的都快哆嗦起来,等回到小院之后,赶紧喝了姜汤,面对锦屏泪滢滢的目光,花溆歪了歪头,笑道:“你主子我还活着,已是万幸了。”
等小将军再来的时候,她就有些不愿意见了。
欺瞒一个人品贵重的男人,花溆觉得良心难安,说到底理亏的是她,愧疚的人,也是她。
“小将军来了。”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就听到银屏高高兴兴的禀报声。
花溆刚决定不见,这人就来了,她有些犹豫的往外走,正对上小将军灿若星辰的双眸。
“觉觉。”他唤。
花溆脸色一变,这是将她当成谁了。
见她如此,小将军赶紧解释:“最近一直觉得,叫你姑娘太生分了,便想着给你起个小名,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不错。”
花溆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面色缓和下来。
“觉觉,你看这个。”他颇为宝贝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儿。
花溆抬眸来看,就见是一个精致的鸟笼子,里头有一只小鸟,不过比拇指肚大点,瞧着栩栩如生,跟真鸟似得。
段云凌笑的柔和,偷偷的点了点开关,那小鸟就跟啄食一样,自己动了起来。
“咦。”花溆好奇的捧在手里,仔细的打量过,是金制的小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