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君修言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龙灵源穴被毁的剧情为什么会比书里早出现了这么多。
身为男主后宫之一,龙灵源穴被毁的剧情本来在书里就是存在的——
在石天轩睡了她并且杀了龙勋之后,这个性子狠辣的魔女觉得不堪受仇人折辱而将源穴自行毁去。之后就是已经到了分神期的石天轩去了魑魅塔九死一生的给她寻到了‘凤巢果’,成功帮她修复了源穴。
途中经历种种,渐渐让她产生了既恨又爱的矛盾感情,而最后,她选择理解石天轩,转而把灭教之恨杀父之仇也算在了雇凶杀人的轩辕异身上,自己则安安稳稳的做了石天轩六位老婆中的一员,并与他同仇敌忾的对付轩辕异。
很扯淡,但君修言淡定的表示:有金手指在,一切皆有可能。
金手指之下,再聪明的女人也会变成脑袋插葱的脑残,再扭曲的逻辑……它也是有逻辑可言的。
本该出现在剑气宗被灭八年之后的剧情竟然提前到了现在,而身为寻药主力的石天轩此刻还不知道有没有从火魔教的报复里活着出来……
剧情神展开了这么多,那么他君修言暂时替自己的小师妹寻药也应该没什么问题。龙灵小丫头也算是自己的妹妹,既然是妹妹,生病了做哥哥的给顺手采个药也是应该的。反正也都在松岭附近,就当出个差带点东西回去。
君修言自觉有理的点点头,收起了脑中的想法,身形出现在松岭附近的半空中。他停在半空中找好方向,掐动法诀,开始进行传送阵完成不了的短距离传送。传送阵定位只能是个大概,要到具体地点还是要自己跑路,这和坐着火车到了出差地点还要坐汽车再倒腾到开会地点是一个道理。
君修言并没有注意到,现在的他会因为龙勋的挫败无力而担忧,会因为龙灵源穴被毁而心惊,也会因为沈彻的重伤而气愤,或许连他自己都低估了他融入这个世界的程度。
没有任何觉悟的君修言,此刻只是单纯的向着千里之外的松岭传送着,以查看主线剧情的名义。
再次赶了三天路,差不多到了松岭脚下的村镇边上时,君修言这种只有结丹后修真者才能无限使用的短距离传送的赶路手段才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他此行的目标之一,石天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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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轩现在的处境看起来并不怎么乐观——他被一群左爪右刀衣摆下都是褐色血迹的红衣人包围,显然这些人是不打算让他再活下去了。
十七岁的少年此时满脸血污,整张脸之前的傲气昂扬被惊讶惶恐和恨意代替,一贯澄澈的褐色眸子也混杂了浓重的浑浊。
他赤/裸着脚,身上褴褛的衣衫和碎布没什么差别,裸/露出的皮肤上满是干了黏结成血块的和新鲜带着亮红色的血渍,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腐腥味道,狼狈的有些过分。
石天轩有些不甘的咬牙,他保持着这幅摸样慌不择路逃了有三天了。
几天前幻仙小秘境关闭后,自己的爹就一直愁眉不展。一方面那‘混沌聚魂伞’并没有消息,另一方面,付轻寒失踪了。
不过,自己也要死了,他看不到也好。石天轩当时是这么想的,直到付轻寒回来。
付轻寒是那天傍晚带着一群自称是火魔教教众的人回来的。他的脸上带着平时没有的轻蔑和讽刺,他说剑气宗小门小户的竟然敢惹上火魔教教主的亲传弟子,无怪乎教主直接下令铲除了了事。他又说,我为各位前辈们带了路,各位前辈可要遵了之前的承诺啊。
再然后,就是整个剑气宗的覆灭。
火光四起,血流成河。修为已经到了金丹期的石涛被其中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红衣人只一掌就震碎了本命灵剑,下一刻,就看到父亲被那个人捏在手里,一节一节的掰断了骨头。
门人拼着命保护着他进了门派唯一的传送阵,而只有被众人护住且因为魂海破碎气息近乎常人的他才成功的被传送出了门派。
剑气宗的传送阵很小,小的只够他传送出剑气宗的范围,石天轩在松岭中躲藏了整整一天才小心翼翼的准备逃出松岭的范围,他脑子里无时不刻都刻着门人和父亲的高喊着‘活着’时决然的身影。
他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真的能活下去。他也没想过就算他逃出了追杀,魂海破碎的他还有没有命等到为剑气宗报仇的那天,他只是想着那句“活着”,然后着了魔一样的飞奔着,一直没有停过脚下的速度。
即使自己足够小心不留下痕迹,但也最终在这里被那群人截住了。那群人里没有当先那个一掌就震碎父亲本命灵剑的面具人,也没有付轻寒。但是就算只有这些红衣人,丝毫修为都没有的自己也逃不掉了吧。
可是即使面临着现在这样必死无疑的情况,石天轩仍旧发现自己心里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的。想要活着的念头并没有熄灭,反而在想到付轻寒那张分外张狂陌生的脸和父亲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的时候,这种念头更加强烈起来。
活着!报仇!我要活下来报仇!!
谁来帮帮我!!谁能帮帮我!!只要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他石天轩发誓,只要能挺过此劫,他石天轩他日必会千百倍的还回来!无论是恩还是仇!!
石天轩的整颗心都在嘶吼,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有些疯狂的想要调动自己的元气,可是整个魂海仍旧不起丝毫波澜,静静的悬停在脑中,纹丝不动。他开启了内视,凝聚了全身吸取灵草而得来的药力,狠狠的戳向魂海深处,企图得到些反应。
可以想象一个人突然对自己的大脑狠狠扎了一针的效果么?这跟自杀相差无几的举动之下,魂海是有反应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剧烈反应让石天轩的全身经脉狠狠一震,随即他眼前的景物就变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