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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第 152 章(1 / 2)


周扬灵与刘俶约了喝茶,说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名士周潭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公心,都想把女儿嫁给陈王。陈王自是爱慕他女儿,独他女儿态度暧昧。周潭自来宠爱女儿,怜她体弱,许她很多特权,但这时他不解周扬灵在想什么。

他不解,刘俶却解。

告别陆三夫妻,周扬灵以不愿旁人太关注自己美貌的理由,又因罗令妤兴致盎然要帮她画男儿妆,周扬灵离开陆家的时候,已经从令人惊艳的女儿装,换回了一身风采翩翩的少?年郎装扮。

陈王与她同行,一声未吭。

留在乌衣巷口等着接女郎回家的车夫看到女郎这扮相,顿时如吞蝇子,心中生起一言难尽之感。车夫哆嗦着嘴:“女郎,您怎么又扮郎君了?您父亲知道了,会说您的。”

周扬灵没来得及说话,她旁边那秀美青年已轻声开口:“我与你家女郎,走一走。再送,她回家。”

车夫自然称是,哪敢忤逆陈王。现在连一介车夫都知道,老皇帝倒下了,朝堂是陈王的朝堂。刘俶携周扬灵远去,夜晚幽光落巷,石板路发着寒光,两边墙树嶙峋。两人慢悠悠走,陈王半晌未言。

周扬灵面容微热,略微忍受不住她身份暴露后,与陈王同行时这样古怪的气?氛。她悄悄望旁边郎君,他眉目清寒偏秀,目视前方而不言。周扬灵尴尬地寻了个话题:“连我家仆都说我女扮男装不好,殿下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陈王诧异,顿了一下,才说:“不。”

他依然安静地走路,非常平静地缓缓说出一段话:“你是有才华的女子。束于闺阁对你不公平。”

周扬灵微怔,垂目:“是么?我恢复女儿身后,以往那些与我论政的郎君,现在都在求娶我。以前说的那些话?题不再说了,都是夸我如何美。我一时也彷徨,心中有气?无力。”

刘俶淡声:“若我娶到你,便不会用世俗去束缚你,要求你。我最初爱的便是你的才,非你的貌。那时我一度以为自己……我心中的那个人,不论是周扬灵,还是周子波,都是才华横溢之人。你这样有才,该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哪怕你嫁了我,我依然认同你常扮男装,行于民间。我绝不猜忌你,困罩你。而你身后的那些麻烦,应该由我替你解决。你放心。”

“哪怕……我得了那个位置,我依然有法?子帮你,依然不勉强你。”

他心想陆雪臣可以为讨好罗令妤而扮女装,他这里不过是妻子爱扮男装,比起他一开始那惨烈的龙阳之好的怀疑,这结果已经好太多。

周扬灵停下了步子,怔忡看他侧脸。她轻声:“皇室和世家矛盾日益严重,为平衡二者,也为了安抚寒门,当让寒门加入此局。为了维持这种政治利益,我嫁给公子,是最好的选择。只有我嫁给公子,寒门才会放心,才能心无旁骛地为公子效力,同时也得到他们想到的地位。”

“自我去年在宜城见到陆三郎,我便知道我只能嫁给你。”

刘俶睫毛轻轻颤了下,他停下步子,转目俯眼看她。

周扬灵美目清如秋泉,幽幽静静,凉凉澈澈。少?年郎的面容,眉目间的英气。她这样尔雅柔弱,谁知她心中之抱负?周扬灵微微笑:“我心中不甘,却也没办法?……到今日,我都感谢那一日你没有派人去码头接我,给了我女扮男装的机会。”

刘俶脸一热,略微尴尬:“我……”

周扬灵道:“而今我已释然,你偏又来招惹我……”

她思考半天,目光闪烁一下,躲开青年目不转睛的凝视,脸颊微烫,她侧了下脸。女郎轻声:“我愿意……”

刘俶打断:“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后,再决定。”

周扬灵讶然,轻轻点了下头。

刘俶看着她,良久,慢慢道:“我这段话说的这样流畅,你知道我为此练习了多久么?”

周扬灵:“……”

刘俶淡漠的:“九十九遍,一遍都不少?。只为了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些话?,向你表情时,不会露怯,不招你反感。”

周扬灵微弱地意识到什么,她脸色微变:“公子!”

刘俶不为所动,仍然继续说了下去:“你以为我平时与你说话,尽是结巴,只是我太过爱慕你,心中激动的缘故么?”

周扬灵:“不要说了!”

——不要说这些!不要把秘密暴露出来!

刘俶惨淡一笑。

他俯着眼,温柔地看她。他静静的:“我幼年时因落水救人而生病,落下终生的口吃。若被人知道,我一生与帝位无缘。我没有求过帝位,可我也没有自我放弃过这种权力。我向世人隐瞒,谁也不让知道……我瞒了十几年,快二十年。”

“这个秘密,就是我最大的秘密。”

周扬灵怔然,目中光华流动,与他湿润的黑色眸子对望。

而他还在说:“你知道我这个病是如何得来的么?落水救人……你知道我救的是谁么?是陆雪臣。那你知道他为何会落水么?是我设计的。那时他才几岁,才刚到建业,人生地不熟。他本性又敏感孤独,一个朋友也没有……我就这样算计他,然后自讨苦吃,落下一生的隐患。命运如此公平。”

“我不欠他。我这些年一直对他很好,以后还会这样。我全心全意地待他,我有什么,就给他什么。可我也落下了口吃之症。我不是好人,可我也不坏。”

周扬灵面色微微发白,很久,她才问:“说出来做什么?隐瞒一辈子不好么?”

刘俶:“我想过瞒你,让你稀里糊涂地嫁给我,后知后觉地接受我的一切。寒门和我的联姻,嫁了就不能后悔了。我心中爱慕你,自此得到你,你一辈子摆脱不了我。然你是这样出色的人……我在你面前,几多自卑。”

他出了一下神?,脸色苍白无比。他再次看向她,缓缓一笑:“我这一辈子,做什么都是出于利益。无利不起早,说的便是我这样坏的人。但哪怕我这样功于心计,我却是对你一见钟情,再不能忘……”

周扬灵:“公子!”

刘俶低声:“恶心是不是?你那时明明是少年郎的扮相,我却对你怀有这样的心思。我曾想过放弃,可是看到你,我便不甘。我长这么大,没喜欢过什么,你是唯一让我觉得‘喜欢’不是那样遥远的人。我与陆三争你,与罗妹妹争你……我太喜欢你了。我不愿我的喜欢,蒙上一点尘。”

周扬灵静静听他讲述,从一开始的心惊,到后来的心疼。刘俶可以不告诉自己这些,他瞒得了天下人,他可以骗她。然他将他最大的秘密告诉她,将命脉给了她。只要他辜负她,她便可让他身败名裂。这样的意外这样动心,她诧异的,激荡的,心中湖泊被水轻拂。

夜风拂面,人间芬芳。

当刘俶自暴自弃后,闭上了眼,等待周扬灵的最后宣判。判他之罪,拒绝他。他不知道周扬灵在看着他笑。她含笑着,伸手握住他的手,向他手中塞了一个冰凉的物件。

刘俶睁眼,看到手中的玉佩。玉佩上打?着璎珞,是女儿家的物件。

周扬灵:“君子无故,玉不离身。给了你,便不收回。”

刘俶:“……!”

他颤声:“你、你……你还答应我?”

周扬灵:“为何不呢?你这么喜欢我……我对你,也敬佩良多……啊!”

她突然被他伸臂抱入怀中,纤细的女郎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然在此之前,他已在梦中想了千万遍。太过喜欢她,太过紧张她,便患得患失。他心中大石落下,又有落泪之欣喜。

上天依然善待他。

……

陈王与周扬灵于八月定亲,老皇帝浑浑噩噩,想阻止却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地瞪着陈王。刘俶却哪里在乎?八月中,曾经的赵王刘槐仍奋力反扑,纠集那些在边关徘徊,或者埋伏在南国的北国势力,想要扑杀建业。

越子寒身为北国人,亲自去一一拔出这些藏在南国的北国不稳定因素。

刘慕配合,不过一月的挣扎,刘槐最后死在了刘慕的剑下。

刘慕与越子寒凯旋,回建业受封。没有皇帝的阻拦,哪怕人人知道衡阳王曾越狱,但陈王殿下说他功过相抵,现在朝上都是陈王的天下,谁敢反驳?刘慕光明正大地回了建业,先去陈王府与陈王殿下相谈,再入了太初宫,在陈王的带领下,去见自己的母亲,现在的太后。

太后老泪纵横,抱住这个幼子撒不开手,直称对不起他。已经六七旬的老人白发苍苍,惨哭不住:“我也不愿放弃你,孔先生还是母亲给你找的,你还记得么?母亲有那么多孩子,可你最小,我和你父皇最疼你……慕儿啊慕儿,我也舍不得你!”

刘慕目中发红,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的母后,他就是想问一句为什么。母亲抱着他痛哭,刘慕只轻声:“你最疼我,可你最关心另一个儿子的帝位。你明知父皇遗诏里的人是我,你连一个消息也不给我……”

太后脸色微微不自在,她紧张地看眼殿外碧叶树下站着的青年背影。那落落肃肃之势,乃是现在话语权所有者,陈王。太后低声斥自己的幼子:“大逆不道的话?,这可不能乱说。你父皇死前哪有什么遗诏?乱传的东西,如何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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