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王妃,他应该懂了吧。
可为何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快要长到天上去的眼睛,简直随了他家主子,都很目中无人。
菀娘也是有脾气的,被人如此轻视,这人又和她的死有关,一时恼和怨涌上心头,难以抑制,一双不语也多情的桃花美目,一眨不眨的瞪常安。
秋水双眸,瞪人的样子毫无凶意,更像是嗔视,常安心头微微一跳,控制不住红了脸,他脸庞白净,只是淡淡一抹红便格外的显眼。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常安横眉竖眼,凶巴巴的说:“菀娘是吧,既到了澜沧院,就要按我们这里的规矩行事。”
还没进去就来了个下马威,阎王似的主子,小鬼一样难应付的随从,这日子能不能好了。
菀娘微微垂首:“菀娘不是很懂澜沧院的规矩,还请这位小哥提点一二。”
美人儿态度恭顺,似乎被他唬住了,常安不免心头得意,蹦豆子似的一句句数落:“你在府里呆了将近三年,竟不知世子爷定下的规矩?你这三年都在做什么?”
“我一直在王妃院中,甚少出来,做的也是缝制衣服,打理器皿的屋内活,对澜沧院所知不多。”
菀娘不慌不忙,如实回答。
她性子寡淡,不太合群,跟其他丫鬟仆从来往甚少,关系好的也就一个春杏,春杏打听到的八卦消息并不多,对澜沧院世子爷的所有听闻总结为三个字,很凶残。
然后就是丫鬟婆子私底下口口相传的四字箴言,爬床必死。
至于澜沧院内部的事情,具体有哪些规矩,谁敢打听,世子爷最厌恶下人嚼舌根,尤其是外院的人非议澜沧院,若是被他抓到,少不了杖刑伺候。
等等,菀娘回想常安的话,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不由瞪大了眼:“你怎知我在府里呆了多久?你查过我了?”
常安被问得白皙脸庞又是一红,神情尴尬,却又要装腔作势,粗声粗气的瞪菀娘:“知晓有你这个人,却未曾见过,自然要谨慎,你说你是菀娘,我还说我是世子爷呢。”
话一出,常安立马意识到不妥,赶紧拿手拍了拍嘴巴,骂自己嘴贱,看菀娘更加不悦了。
然而,菀娘竟是一脸认真的回:“你不是世子爷,不像。”
她上辈子也是见过世子爷的,即便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眼。
常安脸上挂不住了。
他知道他只配给世子提鞋更衣,可这女子,也太直白了,羞煞他也。
“澜沧院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进的,想来这里做事,第一道关,就是站!喏,你去那边站着,坚持两个时辰不动就可以进来了。”
常安指向屋檐外,没有树荫遮挡的空地,此刻正是烈日当空,热浪蒸腾,格外的晒。
菀娘光是往那明晃晃的地方看上一眼都觉得热,更别提站两个时辰了,不热死也要脱层皮。
“可不可以只站半个时辰?”
菀娘笑着打商量,双瞳剪水,脉脉含情,绝美脸蛋呈现一种天真无辜的别样风情,常安心神又是一荡。
果真是个祸水,三爷那里没指望了,就来祸害我们世子爷。
常安越觉得菀娘美,也就越担心自家世子爷的贞操,有这么个狐媚子在身边,世子爷哪有心情做大事。
王妃不知怎么想的,这心偏到三爷院门槛了。
常安沉了脸,双手负在背后,高高在上的看着菀娘,轻轻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菀娘虽然内心很想将这人五花大绑沉塘,但面上继续笑:“可我来这里不是做事的,是王妃赐下来给世子爷做,做侍妾的,站在院外晒太阳好像不太合适。”
“谁跟你说是来做妾的,想得也太美了。”
常安皱脸的模样,跟吃了大便似的,特别臭。
不是妾,那是什么,菀娘傻了眼。
还有比妾更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