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瓷被这?样的铜皮铁骨压着,怎么可能不闷……
她脑子有一瞬的空白,半晌才觉得不对,这?肌肤的触感,这?紧贴的压迫感,太真实了。
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
董瓷惺忪的睡眼睁大,一扭头,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脸,和梦里别无二致。
她感到一阵头疼,怎么也想不起来怎么就睡到床上了,还被人树懒熊那般的抱在怀里。
董瓷身上的感觉告诉她,身后抱着她的人,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穿。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穿着睡袍,虽然睡了一晚后,睡袍已经蹂.躏得松松垮垮,穿不穿差不多。
总归还是穿了。
董瓷的心很快平静了下来,没事,只是躺一起纯洁的睡了一觉,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这觉也没法睡下去了,董瓷用力挣扎,想从裴赐臻的禁锢中脱身,又是掐又是捶,最后还咬了两口,这?下才把身后睡得香的男人折腾得动了一下。
结果,还不如不动。
裴赐臻眼睛都没睁开,被阳光照得皱眉。他转身躺平,伸手惯性的一带,就将董瓷又拉进怀里。他低头吻了吻那带着淡淡香气的发丝,“再?陪我睡一会?儿。”
董瓷怎么可能睡得下去,这?样一转身,她的脸直接压在了裴赐臻的胸口,视线范围内是隆起的喉结,线条清晰的锁骨,还有紧绷的胸肌,码砖块一般硬实分明的八块腹肌……
再?往下,多亏了一层毯子遮住了。
董瓷松了口气,刚从混乱不堪的梦里醒来,就给她看这?样的画面,简直等于重温梦境和记忆。
双杀之下,真心受不了。
董瓷用力推开裴赐臻,撑着床坐了起来,电话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她揉着眼睛,顺手摸过来,按了接听,“喂?”
“小瓷,是我。”
电话那头是顾琰生,他一贯的语气温和:“本来昨晚就想打电话给你的,又担心太晚,你可能睡了。现在起来了吗?”
“噢,起来了。”董瓷一边接电话,一边想从床上离开,发现两米的kingsize大床,居然只利用上了三分之一,难怪睡眠质量差。
罪魁祸首却毫无?自知自明,在董瓷的离开他身边的第二秒,就长臂一伸,将人给拉了回去。
稳稳当?当?的落回怀里。
董瓷低呼一声,重新跌在某人的胸上,她差点想骂人,电话那头的声音让她止住了这?个念头。
顾琰生只当刚才的低呼是打哈欠。
他带着笑?音,“是还没睡醒吧,我想着你喜欢睡懒觉,还故意晚点打过去。我听妈说你感冒了,感冒好点了吗?”
“没什么大事,已经不烧了。”
“发烧了,不严重吧?”
“不严重。”
董瓷刚想问对方正题,无?心多聊,头上就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的电话,吵死了。”
顾琰生一愣,“你那边……”
董瓷暗骂了裴家祖宗十八代,能让她失态的也就裴赐臻了,话却说得很平静:“嗯,我这?边有医生在。对了,我等会?还要跑个通告,先不聊了。”
“等等,谢谢你帮我找人。”
“没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我前几?天在这边买到一个漂亮的蓝宝石胸针,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不用了……”
董瓷张口就要拒绝,顾琰生却打断了她,笑?着说:“真的很适合你,昊昊周岁宴的时候我带回来送给你。”
“那好吧,谢谢,到时候见。”
两人没聊几?句,电话就挂断了。
董瓷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看不出思绪的眼眸,嗓音阴沉:“同时应付两个男人,你也不嫌累。”
“你也知道我在应付你?”
董瓷扬眉一笑?,说得很温柔:“你要是怕我累,就体谅一下我,别让我应付两个人。”
要比谁能让彼此失态,刺激对方,他们不分伯仲,一向是舍我其谁。再?好的涵养和演技,在对方面前都是纸糊的,一戳就破,也是绝了。
刚积累起来的一点温馨气氛,瞬间又降至冰点。
裴赐臻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像是个恶鬼,仿佛随时都能将这?翻脸比翻书快的女人拆吃入腹。
董瓷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有点儿打怵,怕他真扑过来咬死自己。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
裴赐臻冷冷看着她的举动,却勾起唇,“我当?然体谅你,所以你应付我一个人就够了,别想应付第二个人。包括顾琰生。只要有我在,他即使再?回来,也不可能近得了你的身。”
霸道蛮横这?份上,董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宝贝。”
裴赐臻上前,捏起董瓷的下巴,眼底带着渗人的笑?意,“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你疯了,我和他才是合法夫妻,你要玩也要有个限度……”
董瓷被他的疯狂震惊得语无伦次,下一秒,就被裴赐臻按倒在床上。“合法夫妻”四个字刺激得他眼睛发红,那些阴暗的念头再?次疯长,他报复似的,用力地堵住了董瓷的唇。
毫无缝隙。
再?也不用听到她说那种锥心的话。
裴赐臻的动作冲动,董瓷被他强硬地压在了床上,还没回过劲儿来,冰冷的嘴唇就帖了上来。
董瓷瞪大了眼睛。
裴赐臻身下就一层毯子,此时他的腰紧紧压着董瓷的腰,两人的身体不留余地的贴在一起。
这?个从冰冷到滚烫的吻,哪怕略显急躁粗暴,却是那么的熟悉,一点即燃。
唇齿交缠,胜过千言万语。
董瓷几乎整个人被裴赐臻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无?法挣脱,最后她干脆不挣脱了,反而搂住了他的脖子。裴赐臻微微一僵,感觉到她的回应后,接着就是更加汹涌的亲吻。
只想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子里。
这?一吻,仿佛将七年前的时光都释放了出来。
放纵的,荒唐的。
身体远比语言诚实。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董瓷的手都无力得垂下来时,裴赐臻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人,他的人。
他低头舔过唇边的一丝津液,比记忆里的更甜。
争执似乎从未发生过,也没有空白的七年,一切静好,一切还是最初的样子。
董瓷的心潮也异常地平静,一场激吻过后,似乎将她脑子里的理智全冲走了,现在完全放空。
像是躺在温水里一般。
这?种畅快,梦里的完全不能比。
光是一个吻,两人身体上那种无?需任何语言的契合感,时隔多年,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们想念着对方,想要对方,语言可以掩饰,身体的本能却无法掩饰。
裴赐臻凝视着董瓷,她迷蒙的桃花眼,泛着潮红的面庞,还有那湿润的,带着艳色的唇瓣。
心底有了久违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