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冷笑着,不过我知道,以他们现在的科学水平,要我给他们讲万有引力和哥白尼的日心说那是相当的有难度。搞不好要像西方那些教徒一样把我当成异教给烧了,那我岂不是冤的很?于是我退而求其次,对他说:“你姑且就把地想成是圆的吧。不信,你朝远方的天际线看去,地与天相接的地方,是不是一个大弧?”他们纷纷站起身,向远处看去,然后议论纷纷起来。“哎,好像也是啊。”“嗯。”
陈由心里有些不服气,说:“你说是就是了,我凭什么相信你啊?再说了也没人看到天和地的尽头是什么样子啊?”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不服气地说:“是啊,也没有人看见天和地的尽头是方的呀?你既然不能说我说的是对的,那也同样不能说你说的是对的。而且你也应该听说过,海上打渔的船夫,船怎么向前驶,都不会掉下去。如果是方的,那水都流到哪里去了?”陈由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刘安这时过来打圆场说:“好了,不论谁对谁错,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为什么要有你们这些门客,不就是在一起人多,争辩才会有结果吗?”
晋昌冷笑着说:“陈由你不必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小小女子也敢在我们面前卖弄?真是可笑!”我最讨厌这个晋昌了,就跟我欠了他钱是的,就他对我不满。我小声嘀咕着:“还好意思说什么黄老之学?我看你才可笑,书呆子!”结果竟然被他听到了我的说话,他不满地道:“你说我不懂,那你懂吗?”“你说你懂,我说你根本不懂。庄子说,万事万物都有它的道理,都有它的规律,既然这样,这天地的形状就根本不是你我能定的,它该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而你们现在,坚持自己的就是对的,别人说的就是错的,还好说什么遵循天定?”
“庄子?哼,你懂什么是庄子吗?你知道庄子的逍遥游吗?”晋昌一脸不屑地看着我。不就是逍遥游吗?高中时常背,你想听我现在就给你背背。我清了清嗓子,背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好了,卖弄到此,接下来我也不会背了。谁知,他们竟然都点了点头,刘安更是捋了捋胡子说:“想不到你竟诵得如此流利,看来可是熟读了《庄子》呀。”我暗自好笑道,当时可是又抄又背又默呢,能不熟吗?说你们好骗你们就好骗,其实我就会背这一篇,嘿嘿。
我看见连雷备也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晋昌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他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令我不寒而栗。我敢肯定他心里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心思,而且肯定是针对我。好在苏非这时来缓和了一下气氛,用他一贯的口吻对大家说道:“好了,今天我们是来观星的,不是来争辩的。老庄以后有时间大家慢慢切磋,今天我们只看星星,不谈别的。”听着苏非的这句话,大家才纷纷想起今天来观星台的初衷。
第二天,我照例懒懒的起身,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我走进院中伸了一个大懒腰,想着还是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吃吧。刚到厨房那院,只见两个家丁抬着一个大桶哼哧哼哧地往外走着。我好奇地过去一看,咦,这不是卤水吗?难道今天中午有卤蛋或者是打卤饭?或者卤肉蛋饭?想着想着,我的口水都快流了出来。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按捺着心中的惊喜,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这是中午做饭的材料吗?”
他们不解地对望了一下,又看看我,其中一个摇头说道:“这是淮南王炼丹用的卤水,不是什么做菜的材料。”“啊?炼丹用的?”这下轮到我一头雾水了。我还想再问问,结果他们已经抬着东西走了。“炼丹?不是应该用朱砂吗?难道老头研究出了什么新的成仙的法子?用卤水把自己齁死?真好笑。”
吃完午饭,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的大树下,手托着腮,看着树下的小蚂蚁搬家。只听一声长长的叹息,我抬头看去,这不是刘安吗?他有什么心事啊?竟然会这样长叹?我走过去,问道:“您怎么了?”他果然一脸的无奈与心事重重,一副往事不堪回事的样子,对我摇摇头说:“哎,我辛辛苦苦新想的炼丹的法子,结果却炼出了这么个东西。”我过去一看,脱口而出:“豆腐!”
刘安一脸不解地问道:“何为豆腐?怎么雪柔你见过这个物件?”“当然见过,我奶奶最喜欢吃豆腐了,岂止豆腐,还有豆腐脑、豆汁儿、豆浆、豆……”我刚想鼠来宝似的说出来,突然意识到,好像那个时候还没有豆腐,说了刘安也不知道啊。对了,我猛然灵光一闪,豆腐不就是刘安发明的吗?后来还有那个鼎鼎有名的八公山豆腐,原来就是现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