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阳光洒在脸上,暖融融的,像入夏前的征兆。
严烟的视线落在无辛脖颈前的那把刀上,只见那把刀颤了?一下,似是害怕,飞速地退回原本的剑鞘中,并随着?它的主人一同离去?。
头也不敢回。
来?去?匆匆,仿佛只是一个?误入此地的过客。
“这就走了??”
无辛回头看向自家王爷,“主子……这是什?么情况啊?”
苏护没与他解释什?么,只道了?一句“你脖子流血了?”便抬脚向严烟的方向迎了?上去?。
无辛摸了?摸脖子,暗暗吸了?一口凉气,手?指触及的地方一阵刺疼,貌似是被划破了?一层皮,“什?么人啊……”无辛对方才的情况是二丈摸不到头脑,看着?自家主子和严烟交头接耳,隐隐能?听到一些什?么“陛下”“殿下”之类的话,让他感到一丝担忧。
这严烟……不会是从宫里跑出来?的秀女吧?!
不不不,应该不是,陛下坐拥佳丽三千,怎么会看得上严烟这般长相普通的女子,她?肯定不是什?么秀女……那她?是谁呢?能?让镇抚使亲自前来?捉人……不对啊,那他怎么看见人就走了?呢?等等!他不会是去?叫人了?吧?!
这边正想着?,门外又?有了?动静,那镇抚使竟去?而复返,直奔苏护和严烟的方向。
无辛大?惊:“主子小心!”
无辛冲了?过去?,却不料那镇抚使单膝跪在了?主子面前,一改方才霸道蛮横的态度,低头不语,像是在认错:“殿下恕罪……”
无辛上去?就是一脚:“你有什?么可蛮横的!小小镇抚使,敢对我们家王爷不敬!”
木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倒在地,待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无辛一眼,额头青筋若隐若现?,似是极怒,却控制着?情绪没有还手?,拳头始终紧紧地握着?,最后一拳打到地上,摆正了?回单膝跪地的姿势。
苏护方才丢了?面子,此时就在一旁冷眼看着?,见木容没有发作,他舒了?一口气,转头呵斥无辛:“退下!”
严烟退后一步,对苏护微微施礼:“王爷,方才是木容多有不敬,我替他向你道歉。”
“殿……严姑娘快快请起。”苏护连忙伸手?虚扶了?一把,“木容怕是误会本王了?,以?为本王对姑娘做了?什?么呢,护主心切,本王理解。”
“谢王爷。”严烟起身一笑,“王爷也有个?护主的好侍卫呢”,说这话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无辛,“无辛若不是有伤在身,恐怕会更忠心呢,都怪我,当时一脚踹太狠了?。”
苏护没听懂:“嗯?什?么?”
无辛哪有脸提这事,一个?劲儿?地给严烟使眼色。
苏护回头,正逮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说是被刺客伤的?”
“我……”无辛内心一阵芬芳想要吐露,但他忍了?,学着?身边的木容单膝跪了?下去?,别说,头对头,姿势还挺齐整,“主子恕罪,属下此伤并非是被刺客所伤,实?在是……难以?启口……”
严烟趁着?苏护揪住无辛的糗事不放,伸手?点了?点木容的帽檐,示意他随自己进屋。
苏护脸色冷了?下去?:“说!”
无辛见严烟领着?木容进屋去?了?,懊恼不已,一咬牙,只好如实?道出:“属下赶到的时候,现?场只有严烟一人,未见刺客身影,属下是被严烟误伤……”
苏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误伤?”
“是……是误伤,不,不是误伤,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
此事实?在羞愧,无辛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苏护瞧着?无辛,指指点点半天?,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原以?为护驾有功,却不知道脸早被丢尽了?!怪不得严烟要给风壹改名?无辛……无心……不就是缺心眼的意思?
无辛起身去?扶苏护:“主子,你体内还有余毒,不易动气。”
“起开!”苏护拂袖而去?。
一大?清早先是被吵醒,后是被威胁,一肚子气刚消下去?,又?起了?一肚子火,苏护关门都格外用力:“丢人玩意!给本王去?闭门思过!”
另一间房,久别重逢的两人,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严烟将披在身上的外衣取下,挂到一旁,随后坐在梳妆台前,整理自己的仪容,直到木容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她?透过镜面与他对视,才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哭什?么?”
“没有。”
“踹疼了??”
“不疼。”
“那你哭什?么?”
“我想你。”
木容弯腰搂住严烟,直到双膝跪地,把严烟彻底搂进怀里:“殿下,木容好想你。”
严烟没有惊讶,没有挣扎,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头,更没有回抱木容,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任他抱着?,看着?自己和他一同出现?在镜面的脸,听着?他的气息是如何吹拂过耳旁,听着?他用带有一点委屈,一点生?气和剩下所有按耐不住的喜悦向自己一遍遍地诉说:“我想你。”
“方才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