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笑了笑,道:“怎么?他现在是警方的嫌疑人员,我就不能和他走得近了。”
“不是这个意思,秦睿我们认识也有些时间了,既然都提到楚易,我也就冒昧插嘴问一句,你觉得楚易有可能是凶手吗?”
“他?他撑得起那个场面吗?即便他可能激情犯罪,也不具备那个心理素养来布置像陶媛案一样周密和大胆的犯罪计划。”
更别说连环凶案了,连环杀人者即便不是天生杀人狂也会具有某些方面相当的气息,偏执,沉溺,封闭。而楚易呢?秦睿嘴角微微弯起来,楚易恰恰不具备这些气息,他身上散发着的是与之截然相反的进取型人格味道,不羁,直傲,开阔。
“确实,陶媛案的凶犯是真正的胆大包天,公众人物,公开场合,得罪的也是彭家这样的大势力。不惧怕引聚目光,也不怕巨大的社会压力,这样的犯罪者令人可怕,就算是警方也只不过是追着他的脚步前行。
哎,秦睿,你是研究犯罪心理的,你说这样异于常人的犯罪者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构造?难道他们就天生比正常人多了一条管控犯罪的脑神经吗?”
秦睿沉声笑了起来,天生的犯罪者也许有,但连环凶案与陶媛案的显然不是。天生的犯罪者不应该有特定的目标群,更不会有激情杀人,对这种人来说,杀人只不过是在做着枯燥而无趣却不得不做的工作,倘若再高级一点,那这份工作慢慢会变成一门“艺术”,杀人的艺术。这是无解的,因为不会存在动机,目的,情绪。
所以秦刚的比喻是不够正确的,控制欲障碍与天生杀人狂前者是深陷其中无法脱身,而后者却根本不是陷落也不需要脱身。大概那些话不是比喻,而是暗示。
“姚队这样就退缩了?”
“瓶颈期,难免沮丧,不过现在我算重新找回了指导方向,且走一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吧。”姚大队来找秦睿的目的也达成的差不多了,他也不好意在病人这里多留,说了几句就走了。
姚大队才刚刚踏出病房门半步,就撞上一个人,正是急色的楚大少爷。
楚易都和秦刚走出医院大门了,心里却跟放铁板上的鸭子一样,燥得慌。就地正法秦睿的这种念头一旦成型,就仿佛是犯了毒瘾一样多等一秒都不行,他找了个借口说是手机落病房了,便与秦刚分开折了回去,直端端的杵在病房门口,眼巴巴的盯着病房门,就等着姚队出来了。
姚大队长看到楚易还等在门外的时候有点诧异,他和秦睿前前后后聊了一个多小时,他以为楚易早就走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等在门外。
两个人客气了几句,姚队就走了。楚易被撞这一下,反倒好像从沉溺中清醒了些,倒是不着急进房了,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还有些纠结要不要为他的行动找个开场白,到底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好,还是二话不说直接上垒。
磨蹭了半天,楚易还是觉得先来点软话做个铺垫。
楚易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进房时,病房里的电视正在播放动物世界,电视里极磁性的男中音传了出来:“交//配的季节到了。”
楚易感觉心脏被人抓着掐了一下,方才他在心里酝酿的一番说辞,瞬间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他脚一顿,后背抵在门上,别过手将病房门琐死。
秦睿看到他愣了一下,道:“你不是下午公司还有个会要参加吗?怎么还没走?”
楚易神色严肃,盯着秦睿沉声道:“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