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荡漾几许,涟漪慢慢地拨向白玉壁池。
两人交缠,那?许暧昧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升高。
于?此同时,江府里却是剑拔弩张的气氛,霍屏怒意微显,江知宜却道:“事关边境百姓,我不得不令人撤手。”
数日前秦棠溪亲自去?找了一将军。那?人唤周辛,曾在信国公帐下效命多年,熟知乌斯地形。信国公死?后?,他毅然决然地辞官远走。
秦棠溪一面与天理教?周旋,一面去?请周辛回朝。
周辛深受信国公的影响,在长公主亲自登门后?不说二话就?拿起包袱配剑,千里走单骑,远赴边境。
霍屏知晓后?,令人去?截杀。乌斯战事结束后?,朝廷腾出手对付天理教?。
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截杀周辛。但江知宜令人去?救周辛,甚至在周辛得救后?令人送他去?边境。
沿途保护,霍屏的人都找不到机会下手。
霍屏眉眼凌厉,恨不得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了,“江知宜,你阻拦我的人,可曾想?过结果?”
江知宜垂眸:“我非良善,但乌斯踏进,大魏危险,唇亡齿寒,天理教?不会有好处。”
“那?是以后?的事情,我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保大魏就?等同灭自己。”霍屏疾言厉色。
江知宜摇首:“还有其他的办法。”
“你近日在小皇帝面前得宠,心思飘了,不愿待在天理教?就?滚。”霍屏冷言。
江知宜沉默下来,没有动作,对上教?主的怒容,舌尖狠狠抵着压关,道:“信国公有言,官权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百姓。良将不多,再杀,边境危险了。教?主,我们还可以用其他的办法。”
她与霍屏都是被信国公秘密养大的,不如秦棠溪那?般夺目,她们会的都是些?低劣手段。
小时的霍屏开朗善良,行事有度,后?来不知怎地知晓了秦棠溪的身份后?,心中的妒忌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明明都是楚襄王之后?,秦棠溪站在高端,享受荣华富贵,而霍屏活得偷偷摸摸,衣食住行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她阖眸,想?起最后?见到信国公的那?次。
信国公令霍屏收手,而霍屏怒气下,将他举发了。
举发信国公私下抚养楚襄王的后?嗣,但不敢暴露自己,但这些?足够了。
足够摧毁一位战神了。
养父都可以这么对待,她实难想?象霍屏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了。
江知宜抬首,看着对面的女子,“教?主,长公主确非良善,为一己之私冤杀朝臣,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古来就?有的道理,但有一点,恶人虽恶,却知报恩。”
霍屏惊讶抬首,江知宜眸子里皆是落寞与悲怆,可惜道:“信国公的死?也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而秦棠溪呢,她知恩,拼命保下老夫人。善与恶差距很大,那?小恶与大恶就?没有差距了吗?”
“霍屏,我从小就?喜欢你。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不后?悔,因为为爱的人办事心甘情愿。”
“我……”江知宜心中悲痛,当初是她诱得长公主离京,“信国公是大魏的战神,你杀他,引起两国战乱,霍屏,天下乱了,你可有能?力登基为帝。秦棠溪是大魏的顶梁柱,而你呢……”
心中满满是失望,她知晓皇帝留她在身边的用意。
疑惑一旦生根发芽,就?会疯狂滋长,周辛一事,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知宜,你就?这么想?我……”霍屏气得窒息,从小至大一道长大的人竟然也会这么看她,“怎地,皇帝光明正大,你就?想?留在她身边做权臣了?”
“果然如此。”江知宜平静下来,忽而双膝跪地,朝着霍屏拜了下去?,“教?主,属下违逆你的命令,甘愿受罚。”
霍屏怒不可遏,一脚踹向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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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从浴池出来后?,便回府去?了,神清气爽。
回府后?,城门有人来报,江夫人出城而去?。
“盯着。”长公主吩咐道,江夫人行踪不定,喜爱出行,佛堂寺庙去?了不少,每回都有人跟着。
禀事的人退出去?后?,秦棠溪便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门,就?见到了那?座鸟笼还摆在里面,脚步一顿,她唤来管事,吩咐道:“以黑布盖着,送入宫里。”
管事微怔,不敢违背,立即令人去?办。
长公主从未给陛下送礼,鸟笼被绑在车上送入宫,一路上受到不少关注。
浩浩荡荡送进皇帝寝殿,明姝闻讯而去?,揭开黑布后?,吓得一惊,拾星捂住嘴巴。
就?连文青也是不可置信,长公主送陛下鸟笼做甚?
明姝看了一眼,令人将初九捉来丢进去?。文青听?命,可鸟笼之间的栏杆太大,别说是鸟了,就?连是一个孩童都能?挤着走出来。
很明显,就?不是给初九用的。
明姝丧气,入夜后?,自己躺了进去?。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
第二日朝会后?,长公主令人送来一件羽衣,与初九身上的羽毛极为相似。
明姝怒里,然温瑕来报,周辛到了。气到心口?又被咽了回去?,将那?件羽衣穿了,躺在鸟笼里睡了一夜。
一夜后?,朝臣来报,江知宜休妻了。
洛阳不比小城,成亲都需在衙门登记,走朝堂章程。两人一和离,衙门就?禀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