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归于?寂静,明姝从奏疏中抬头,不小心对上长公?主温柔的眸子,她略拘束道:“长公?主何时回来的?”
“昨日。”秦棠溪踏上御阶,慢慢来到明姝面前。
数日不见,清瘦不少,思来想去?,到底是她的错了。
明姝与明帝差距颇大?,她离开洛阳城,明帝就成了脱了缰绳的野马,胡作非为?,朝臣头痛不已。
而明姝却变得极为?勤勉,事事亲为?,落得憔悴的地步了。
被长公?主这般看着,明姝莫名紧张起?来,垂首不敢看她。而长公?主勾唇一笑,“你这几日可好?”
听到许久不见的声音,明姝恍惚其神,慢慢地扬首看着秦棠溪。
秦棠溪的气质与安太妃不同,她看似清冷,可多看一眼,就多了一股子明艳。
她垂下眼睛的时候,端正?低沉,清冷寡淡。
她抬眸直视的时候,温婉含笑,柔和有?趣。
在床底间轻轻挑起?眼梢的时候,连带着唇角都多了一股子妩媚风情,就像是一把钩子,勾住了你的心。
明姝没有?说话?,低下眼睛,而秦棠溪抬了手,慢慢地落在她的下颚,指腹沿着她的唇角慢慢地勾勒一遍,明姝颤然。
明姝往一侧坐了坐,腾出一半的位置,秦棠溪顺理成章地坐了下来,主动亲吻她苍白?的唇角。
秦棠溪的吻不像往常那般霸道,只?轻轻贴在了一起?,没有?动作。
明姝眼睫颤了颤,思念起?她的味道,主动伸出舌尖。
吻得忘我?,秦棠溪眼内映着那双染上欲望的眼睛,她伸出手,摸上明姝的耳尖,一下一下,接着,又?绕到她的腰间。
明姝停了下来,蹭了蹭她的脖子,依旧不言不语。
秦棠溪也不为?去?问?,只?摸到腰间的时候就不高?兴了。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将小姑娘喂得胖了些,腰间也有?些肉了,摸着白?嫩绵软。
离开数日,腰间就没有?肉了,她气道:“你瘦了。”
明姝不应声,伸手反抱着她的腰肢,乖巧又?缠人。
殿内彻底安静下来,殿外?的文青拦着几位前来禀事的大?人,苦心婆心劝解:“陛下与长公?主正?在商议要事。”
“里面寂静无声,哪里有?人说话?。”
文青手中的浮尘差点就甩到了对方的脸上,对方摸了摸脸,他?无奈道:“或许悄悄话?呢。”
对方不信:“要事怎地又?变成了悄悄话?。”
文青讪讪,“几位大?人就等等。”
“我?等实有?要事,内侍长……”
话?音刚落,殿门咯吱一声开了,长公?主信步走出来,丹犀上众人行礼:“参见长公?主。”
秦棠溪颔首,朝着文青道:“内侍长。”
文青浑身一激灵,“臣送送殿下。”
两人一道离开,几人急忙进殿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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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前的垂龙道笔直悠长,两侧可见不少宫人内侍来回走动。
文青胆颤心惊地与长公?主说着近日发生的事情,“战事焦灼,群臣不满,话?传了陛下的耳朵里。陛下或许年幼,听不得这些话?,不免就有?些沮丧。”
“只?是些许话??”秦棠溪冷笑,站在垂龙道上的腿脚微微发麻,“你不必藏着,使了不少绊子吧。”
文青垂首:“陛下年幼,凡事都会询问?大?臣的意思,这本是好事,可您不在,他?们就开始作妖,出的主意都……。”
小皇帝并非是从小接触这些,半道上为?帝,许多都不懂,纵勤勉,可还是有?许多不足。
那些人都是老谋深算,哪里看不出皇帝的短处,借此生了些事。
秦棠溪却道:“秦相作何反应?”
文青斟酌道:“不闻不问?。”
“你回去?吧。”秦棠溪摆手道。
文青朝着长公?主揖礼,退后几步,然后转身回太极殿。
长公?主回署衙而去?。
她一入署衙,秦相就在里面候着。秦相起?身行礼,她示意道:“秦相有?何要事?”
“陛下可知?孙太后令孙家嫡出一系的孙安冉留在宫里了。”秦相回道。
秦棠溪顿住,“为?何留下?”
“臣也不知?,孙家入京后一直没有?得到官职,孙家怕是走了一条不好的路了,以色侍君也是有?的。”秦相言道,小皇帝后宫空无一人,也曾表态是喜欢女子的。孙家孙安冉相貌出众,心思玲珑,若是留下,皇帝血气方刚,动心也在常理中。
“是太后留下还是陛下的意思?”秦棠溪问?道。
秦相思考,“那日大?雨,孙家姑娘去?偏殿更衣,接着去?面见陛下,不久后去?了太后宫里,便留了下来。”
一番话?没有?表明是谁留下的,但?先后顺序是理清的,皇帝先召见,冒着大?雨召见。
陛下无心就不会在大?雨天急着召见,年轻人亟不可待也是有?的。
“待孤去?问?问?陛下的意思,若真?喜欢就留下封妃。”秦棠溪淡然,在太后的宫殿里见过孙安冉一面,端庄聪慧。
一说封妃,秦相就说起?后位一事,“陛下若真?喜欢,只?怕妃位就不能满足了。”
秦棠溪眼尾猛地一扬,斩钉截铁道:“陛下没有?这个心思。”
秦相不敢再言语了,另提了几桩重要的事情,长公?主都只?道一句:“去?禀陛下。”
秦相愣了,细细品味后脊背生寒,忙起?身道:“臣这就是去?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