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溪不理会她了,转身?坐下,冷笑道:“说好不去的,自己?说怕死,转头就?去了。”
明姝心慌,抬起眼睛,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袖口,软绵绵地说:“我身?上疼。”
秦棠溪气得脸色发白,闻言后凝视她会儿,凉凉道:“忍着?。”
“忍不了。”明姝咽了咽口水,抬手就?将自己?的外袍解了,又将中单解开,夏日里衣衫单薄,也不如冬日里多。
脱下中单后就?瞧见了贴着?肌肤穿的湘色诃子,秦棠溪的眼睛不听?话地落在上面,明姝的手翻了翻,将诃子掀开。
明姝的肌肤很娇嫩,秦棠溪是最清楚的,床笫之间,轻轻地咬都能咬出一片痕迹,从马车上翻下来,必然是青紫交加。
诃子下遍布乌青,她蹙起眉头来,静盯了会儿,又将她下面的裤子轻轻挽起。
明姝不动,有些疼,随着?她的动作去看,雪白的小腿上露出了些擦伤。
“传女医过来了。”秦棠溪从里侧的床榻上拿来毯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冲着?外头吩咐一句。
明姝心定了,躺下来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她,脑海里闪过新妇的容貌来,下意?识抓住秦棠溪的手腕,道:“阿姐……”
“害怕我罚你?”秦棠溪轻轻笑了,手在她惊颤的眼睫上慢慢拂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明姝却没有说话了。
外头的女医过来了,秦棠溪没有让人进来,只朝人要了一些药酒和药膏,女医又退下了。
秦棠溪事事亲为,再度回来的时候,明姝蹙眉:“你怎地不让她进来?”
“外伤而已,臣伺候陛下。”秦棠溪冷笑。
明姝翻过身?子,“我不要你伺候。”
“嗯?”秦棠溪故意?不满,随手就?掀开被子,悄悄地告诉她:“不听?话就?要绑起来的。”
明姝眼珠子瞪了出来,“你、你怎么那么……”
秦棠溪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吵着?要圆房的,如今怎地又不满意??”
明姝吃瘪,为何吃瘪,自己?的苦果自己?吞。
只见她大义凛然地掀开被子,将衣襟脱了,露出身?上的擦伤,道:“你来吧。”
饶是故意?使坏的秦棠溪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目光在她身?子上放肆地看了几?眼后,淡然道:“躺好。”
骤然听?到这么两个字,明姝紧张地一颤,“我不要养玉。”
“嗯?”秦棠溪惊讶,目光从她颤抖的眼睫上掠过,冷静道:“你提醒我了。”
明姝:“……”还有比她更惨的吗?
秦棠溪从几?上拿来盒子,递给她。
明姝摇首:“我自己?不会。”
秦棠溪握着?她的手:“我教你。”
明姝撇撇嘴,接过血玉的盒子,轻轻道:“阿姐,我喜欢你。”
“说喜欢我也不成。”秦棠溪铁面无私,一点都不说人情。
明姝叹气,打开盒子拨弄须臾,耷拉着?脑袋开口:“我真的喜欢你。”
秦棠溪听?不明白深意?,只当她在磨蹭。
半晌后,明姝磨磨蹭蹭地取过红玉。
****
“失败了?”
女子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新房的寂静,霍屏怒不可遏,猛地拿过手畔的合卺酒盏就?砸向禀告的女子。
江知宜走近安抚道:“失败是常事,皇帝出宫自然有许多人跟随。”
“你可知我为今日筹谋多久了?”霍屏怒道。
江知宜劝解:“这位新帝并非简单的人物,这几?年来心思深,手段与秦棠溪如出一辙,这几?日贬了秦安音。我们?大可从皇室里出手,齐王就?是最好的选择。”
“皇室?”霍屏冷笑,双眸幽冷,对?上江知宜的眼睛,道:“大魏皇室若是能顶事,会让秦棠宁上位?我不在酒囊饭袋身?上花费功夫,今日一举,皇帝与秦棠溪之间必生隔阂。”
皇帝知晓江知宜私下为秦淮办事,今日本就?抱着?好奇之心来的,见到秦棠溪相似的女子,会不起疑吗?
江知宜不大确定:“未必,她二人之间可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就?是个秘密。就?连吴太后都不知的秘密,皇帝曾是长公主?的情人。
相爱的两人未必会互相猜忌。
“在权力面前,什么样?的感情都做不得数。”霍屏怒气消散了,又嘲讽道:“当年信国公一面抚养我长大,一面为魏帝办事,人人都会赞扬他?,唯有我才知晓这一切都是他?的赎罪罢了。他?觉得愧对?我的父亲才教养我,这是义气,可这些义气在权力面前就?不作数了。我说推翻秦氏江山,他?就?舍不得自己?的权力了。”
“教主?,依我看,我们?太冒进了。”江知宜感到深深的不安。
霍屏却道:“我想会会秦棠溪,这位大魏长公主?可是神话般的存在。”
“不成,她会杀了你。”江知宜立即拒绝道。秦棠溪哪里是什么省油的灯,高位者?不会在意?亲情。
霍屏桀骜道:“不,我会一点一点解开她的秘密,秦淮河畔的故事要开锣了。”
江知宜劝不住她,只道:“你不要低估她就?成了。”
霍屏颔首:“今夜我们?拜堂,你不想做些其他?的事情吗?”
轻轻一句话扫尽屋内的阴霾,陡然添了暧..昧。
江知宜露出笑颜,上前揽过她的身?子,亲昵的地咬着?她的唇角,此刻,她才真正有了成亲的欢愉。
春宵苦短,锦帐低垂,人影交叠,大概那又是一重欢乐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