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碰在一起,体温渐渐升高。
滚热的触感让两人越发?清醒。
明姝就像是一头蛰伏在暗中的小狼崽子,苦等多日,终于将这头狡猾的狐狸咬住了。
死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
明姝想到在玉楼春里见?过的书,依照着上面的技法?,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喉咙里咽了咽,然后碰了碰秦棠溪的唇角。
轻羽般碰到,又像触电般离开。
秦棠溪皱眉,不知她这是什么名堂。
明姝再度碰了碰,微微压实了她的唇角,慢慢地辗转,唇角都黏在了一起,就像是沾了胶一样。
难舍难分。
滚热的温度再度升高,就像烙铁的温度,让人两人极度不适应。
秦棠溪脑海中的理智占着上风,微微向后靠了靠。明姝察觉后,反伸手捧着她的脸,以唇试图启开她的齿。
动作显然不再那么青涩。秦棠溪微微震惊,似乎料到什么事情,背后若非抵着绵软的床榻,也早就软了下去。她抬眼,视线落在明姝颤动的眼睫上。
这份感情来得静悄悄的,在岁月中绵长而又无力,可她依旧无法?放得下。
明知是个错误,偏偏不忍松开。
明姝的舌尖微微发?麻,松开的时候微微喘息,干巴巴地盯着秦棠溪滚热的脸颊,懊恼道:“后面呢?后面是什么……”
那日还未看完,玉娘就进门打乱了她,后来就渐渐忘记了。
今日懊恼到了极点,都怪玉娘。
她复又亲了上去,将吻加深、加重。
最后,秦棠溪也跟着深深呼吸,当明姝又靠了过来的时候,她急道:“不是这样的。”
明姝的懵懂再度加深,娇媚中添着笨拙,张皇失措道:“那、那是什么样的。”
深更半夜间两人依偎在一起,光是说几句话都会让人感觉到心口发燥。
明姝不懂又不肯松开,见?她不肯说,便又要去吻,纵如秦棠溪这般镇定的性子也被搅得心烦意乱,脱口就道:“不会就睡觉。”
“不,我偏要。”明姝倔强,眼中的热意渐渐冷却下来,狠狠地咬了一口秦棠溪的肩膀。
寂静的空间中,秦棠溪倒吸一口冷气,疼得皱眉。
半晌后,明姝泄气背过身子,知道后面怎么做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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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礼部的人就将新君登记的章程递来。
长公主认认真真地看过后指出几处不足来,令人细细去改了,礼部又问袞冕服的事情。
皇帝驾崩后,礼部拟了几个字,长公主定的是明,那就称明帝了。
明帝在位期为显得衣裳美观曾改动过几次,礼部劝过,后来明帝一意孤行,礼部就不再管问。
长公主扶持新君,极为重视这些细枝末节,礼部不敢怠慢,就特意将新款与旧款同样都呈给长公主过目。
“明帝既然改了便改了。”长公主比对过样式,明帝这件确实更为雅致些。
小姑娘粉面艳丽,穿上厚重的衣裳反倒将那份美貌掩盖过去。
礼部的人颔首退了出去,没过多久,小姑娘就跑了进来。
庄重的太极殿因她的到来而多了些温馨的气氛,她左瞅瞅,右看看,最后盯着长公主一侧看了许久,霸道地拿手一摆,“我坐那里。”
秦棠溪却不肯,指着上方的龙椅,“坐那里。”
明姝沉默下来,挪动着脚步走过去,慢慢地俯身,半挨着龙椅坐下。
太极殿宽阔无边,一眼望下去,深色壁柱上盘龙而上,地砖清晰照人,冰冷恢宏。
“无甚意思。”明姝没坐热就跑了下去,挤在秦棠溪一侧,扫了一眼满桌奏疏后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鬼鬼祟祟,意图不轨。
秦棠溪静静地看着她袖口上的暗底云纹,一动不动,明姝今日云鬓挽得简单,珍珠碧荷步摇横插在发间,清荷般的光色晃着人的眼睛,流光碎影。
简单甜美的模样惹得她心口发软,伸手轻轻抚摸她鬓角的碎发,温柔的眉眼将方才的冷意逼退。
然而看清明姝手中的那本书,她快速地收回手。
明姝手中拿着一本春景图。
宫里这类的书不少,都是在司寝手中,明姝这本肯定是要来的。
她欲发?怒,明姝却一本正经地小声告诉她:“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看书。先?生曾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你看,可不就是美人如玉。”
“胡闹……”秦棠溪拍案而起。
殿外守着的内侍立即冲了过来,忙跪地:“殿下息怒。”
明姝拿手按住书壳上的名字,轻哼一声,“息怒什么?”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眼拙,未曾看到陛下。”内侍冲着明姝不断额头赔罪。
秦棠溪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发?脾气,心中的怒气渐渐压了下去,“下去。”
内侍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明姝笑意难掩,当着她的面就将第一页翻了出来,还没看一眼,就有一只手按住页面。
图是看不到的,只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