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很是赞同地拍拍手:“说得对!做自己就好,不能让外界、外人、外物影响心性。”
这世界就这样,说实话,正常人占少数。该哭哭,该笑笑,该吵吵,该闹闹,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不用理会他人的看法,不用在乎他人的眼光。
二人行至闹市,发现有个屠户在那里骂个不停。
“张兄为何忽然遮面?”
张锦没有开口解释,而是神色恍惚,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白昭对于他人的私事,其实不太感兴趣。但眼下张锦的表现,着实是越来越奇怪,让她不得不起疑心。
助人为乐是做好事,可她从来都是量力而行,绝不能因为这些事将自己搭进去。
结合这一路上张锦的反常,看来张锦口中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肖二这个泼皮无赖,真是应了那句话,祸害活千年。”
张锦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他面色极其苍白,差点倒了下去。白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张兄,你还好吗?”
张锦双拳紧握,闭目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睁开眼。
杀猪赵见这两个人停在自己铺子前面不走,便大声问道:“你们是替肖二来鸣不平的?”
张锦依旧保持沉默,白昭站了出来,温声道:“我们只想买点猪肉,没想替谁打抱不平。我们是外乡人,路过此地而已,根本不认识肖二是谁。”
杀猪赵立马换了副嘴脸:“姑娘,这块肉可以吗?肥瘦相间,很是新鲜。”
白昭微微一笑,付了钱,将肉接了过来。
“张兄,既然是替朋友回家探亲,空手去,总归不太好。我们带点猪肉,再买点糖果和糕点,你觉得如何?”
张锦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依旧是心神游离。
白昭提着一大堆东西,跟着张锦穿过大街小巷,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张锦表情极为僵硬,白昭走上前,刚想敲门,却被他制止了。
“要不,算了吧,我们改日再来。”
白昭没有强人所难,点点头,抬脚便要走。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有个满头白发的妇人走了出来,见门口站着两个不相识的人,便蹙眉道:“你们是谁?要找谁?”
白昭见张锦不说话,便开口说道:“我们受朋友所托,来看看你们。”
妇人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突然散发出希望的光亮,她死死抓着白昭的手,甚是激动地问道:“你们是明儿的朋友吗?明儿在哪里?他还好吗?”
白昭不喜生人贴着自己,但眼下又不好发作,只能无奈地笑了下。
张锦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推开妇人,站在了二人中间。
“他还好,托我们回来看看你们。”
有个男人突然冲了出来,抓着妇人的头发,疯狂谩骂:“张芙,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敢偷汉子,这野男人是谁?今天你不说个清楚,老子打死你!”
这人一身酒气,满脸狰狞,嘴里没一句能听的话。
张锦拦住了他挥向妇人脸上的拳头,惹得他怒目而视。
“你小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主动凑了上来。正好,今天你们两个人,就来试试我肖自成的拳头到底硬不硬……”
还没等他放完狠话,张锦便一脚把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白昭见到这种地痞无赖,眉头紧皱:“我们是肖明的朋友,他拜托我们来看看你们过得如何。这是他托我们带的礼物,放在这里了,我们就不进去了,告辞!”
醉汉还在那里高声谩骂,嘴里满是脏话。张锦眯了眯眼,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拉着白昭,便要离开这里。
“自成,是明儿!明儿还活着!他不恨我们了!”
醉汉躺在地上,越来越晕:“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老子生他养他,他有什么脸来怨恨我?买酒钱不够了,你去你娘家拿点钱。老子真是倒霉,娶了你这个丧门星,不能为老子谋个一官半职也就罢了,还克老子,导致老子财运不通……”
醉汉还在那里骂骂咧咧,妇人心一横,便跑了出去。
“请等一下!”
张锦听到有人叫他,马上停了下来。
妇人眼中皆是希冀之色,张锦终是于心不忍,他轻叹道:“你想和肖明一起离开这里吗?”
张芙摇摇头,眼里的光慢慢淡了下去:“他过得还好吗?住在哪里?娶妻生子了吗?”
白昭也有点不理解,便开口劝道:“那个男人嗜酒成性,还打你骂你侮辱你,你若想离开,我们可以帮你的。我们二人会武功,懂法术,收拾这种地痞无赖,轻而易举。”
张芙慢慢向后退了一步,低声辩解:“他不喝酒的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不怪他,是那些卖酒的,害了他。”
张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声道:“好人能天天打老婆?好人能摔死自己的女儿?好人能差点打死自己的儿子?好人能天天喝得烂醉如泥然后让老婆回娘家借钱给他买酒?他这种人渣,就该早点死!”
张芙也有些生气,提高了声音:“不许你诅咒他!那些事,都过去了,他也不容易。我都说了,是卖酒的,还有那些狐朋狗友,把他带坏了,他其实是个老实人!你既然是肖明的朋友,就该尊重他的父亲。”
白昭凑了过来,不解地问道:“摔死女儿?他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又怎么能和杀女仇人共处一室?”
张芙又向后退了一步,目光闪烁:“锦儿本来就先天不足,活不了多久的。自成当时喝多了,锦儿又哭个不停,他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