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停顿了片刻,说道:“陛下对他们的猜忌不太好说出来,做臣子的,需要为陛下分忧,懂吗?”
“懂了!”刘宴说道,“那现在这件事呢?”
“这件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地方上会有人上奏,等地方上的奏疏上来后,民间也会出现一些声音,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十二月二十六日,天还没有亮,又开始飘雪。
这可能是靖康九年最后一个早朝,群臣们一大早就等候在垂拱殿内。
赵官家还没有来,垂拱殿议论纷纷。
大多也是与最近那些声音有关的。
不多时,赵宁上了大殿。
“臣等恭请圣安。”
“圣躬安,众卿免礼。”
“谢陛下。”
赵宁问道:“今日可有事要奏?”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刘宴突然出列说道:“臣有事要奏。”
“哦,是刘卿,你有何事?”
“臣的奏札,陛下还没有批复。”
“哦,你那份《江东案初审及仁政之正义》?”
“是的。”刘宴壮着胆子说道,“若是臣哪里说得有不当之处,还请陛下责罚,若是并无不妥,也请陛下给臣一个回复,否则臣亦不知自己一片赤诚之心、逆耳之忠言,当如何?”
赵宁坐在那里,一片淡定从容,甚至脸上带着几分微笑,他说道:“政事堂的诸位,可有看这份奏札?”
政事堂的大臣们说道:“臣等都看了。”
“你们说说看?”
政事堂的官员也不做声,从门下省的左相吕颐浩,到左散骑常侍、左谏议大夫、左司谏、给事中,没有人说话。
中书省的人也都沉默。
既然如此,尚书省的人也在一边装死。
赵官家说道:“蔡懋,你来说说。”
蔡懋走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蔡懋身上。
蔡懋说道:“陛下自继位以来,整顿吏治,扫除弊政,与民休息,开新学,任贤臣,御外敌,治四海,乃千古以来第一圣明君主,政通人和,仁政显达。”
要不怎么说蔡懋就是个万金油,这家伙说起来很能说,但说了等于没说。
“朕是问你,如何看到刘宴的那封奏札?”
“刘宴说的仁政,陛下已经在推行,臣无话可说,臣只是庆幸能为陛下施以仁政,此乃臣毕生之荣幸。”
他妈的!
再问蔡懋,这老狐狸也不会说什么了。
“王次翁,你是刑部侍郎,你来说说。”
王次翁出列,说道:“臣觉得,刘宴的奏札不无道理,这杀人,未必能起到作用,过去朝廷整顿吏治,下猛药无可厚非,现在陛下新政已定,人心思安,若是恢复到从前,臣相信天下人只会说歌颂陛下是仁君,是圣君。”